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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清淨安寧,敢在此地做這傷春悲秋的調子的,自然只有一人。
循著琴聲向前走去,走過了廊下,一轉彎兒,就看到前方的假山之前,亭子中間,端然坐著一個嬌俏的身影,正在低頭,全神貫注的撫琴。
旁邊的太監剛要揚聲,我一抬手製止了,搭著容嬤嬤的手向前走去,將要到亭子邊上的時候,聽彈琴之人慢慢地開口,唸的是:“自君之出矣,不復理殘機。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我聞聲淡淡一笑,豆蔻梢頭花正好,若只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話,以她的身份,自可以安安分分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夫家,過一段平平整整的日子,誰料想命運作弄,好端端的金枝玉葉,弄的自己像是棄婦怨婦一般。
真是何苦來哉。
亭子中的人念罷了詩歌,停了動作,望著琴旁邊的一盆盛開正好的花兒,似乎正在出神,過了一會卻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便看到了我,那一雙美眸之中頓時充滿了受驚之後的倉皇,她匆忙地站起身來,快步下了亭子,語氣略帶慌亂,行禮說道:“皇后娘娘吉祥!新月不知皇后娘娘駕到,有失禮數,請娘娘恕罪!”
“無事,你起身吧,”我向前走上臺階,入了亭子,低頭看了看桌面兒上的琴,說道,“新月在彈琴?本宮剛才聽了一段兒,只覺得琴聲悽悽,大有深意呢。”說著,抬頭看向她。
新月跟著進了亭子,聞言抬眸看向我,又急忙低頭,說道:“新月莽撞,不該彈這等曲子的,請娘娘降罪。”
“何罪之有?”我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跟前,看著略微低頭的她,果真是容顏秀美,這一低頭,更見楚楚之意,“本宮原來就說讓你進宮來陪本宮一段兒的,不料這兩日事務繁多,倒是冷落了新月你了,彈琴解解悶,也是好的。”
“皇后娘娘仁慈,新月惶恐。”她輕悄地說,仍舊是略帶不安的模樣。
我看她雙手絞著帕子,十分不安,便伸出手來,輕輕地搭在她的手上,說道:“你不必拘束,本宮是不會怪你什麼的……”
新月輕輕一抖:“娘娘……”
我將手略按了按,又鬆開來,走開兩步,站在亭子邊上,看亭子之下,一池碧水,念道:“自君之出矣,不復理殘機。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新月一驚:“娘娘聽到奴才念這詩了?奴才無狀……”
我回頭,看她一眼,笑道:“哪裡無狀了?張九齡的這首詩,寫的極好啊,只不過,本宮不喜他幽怨之氣太重,叫人不悅。在本宮的心裡,另有一首,更在他之上。”
新月鎮定了一下,問道:“娘娘,不知娘娘喜歡的那一首詩是哪位大詩人所做?”
我問道:“算不上是大詩人,她跟你我一般,都是這人世間普普通通的女子。”
新月吃驚,問道:“是女子?不知娘娘所說,又是哪一個奇女子呢?”
我走到石桌邊上,手指頭在琴絃上輕輕劃過,發出“仙翁仙翁”的聲音,盯著那不停顫動的琴絃,慢慢問道:“新月你出身端王府,自然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知……不知新月你可聽說過歷史上卓文君跟司馬相如的故事?”
新月略略沉思,說道:“回娘娘話兒,卓文君跟司馬相如的千古佳話,奴才也聽過一二……相傳卓文君在酒家當爐,司馬相如路過,兩人一見傾心,司馬相如為了卓文君寫得‘鳳求凰’千古名句,卓文君更不惜因為司馬相如而同他私奔……”她目光之中,露出激動神往之色,顯然是從司馬相如跟卓文君的故事想到了自己,忽然之間反應過來,急忙低頭,“娘娘,奴才一時失態。”
我緩緩搖了搖頭,念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有一豔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由交接為鴛鴦?鳳兮鳳兮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