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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中心的警報聲尖銳刺耳,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閃爍的紅光映照在葉琳緊繃的臉上,更添幾分冷峻。她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手中的金屬硬碟彷彿重若千鈞。身後,何宇亦步亦趨地跟著,幾次想要開口,卻都被葉琳周身散發出的寒氣逼退。
兩人之間,彷彿隔著一道無形的牆,將原本親密無間的夥伴分割在兩個世界。檔案室裡那短暫的沉默,像一顆種子,在葉琳心中迅速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株名為懷疑的藤蔓,緊緊纏繞著她的心。
“葉琳……”何宇終於鼓起勇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葉琳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眼神如冰:“不用解釋了。”
何宇被她眼中的寒意刺得一怔,解釋的話語哽在喉嚨裡。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在那種關鍵時刻,你卻……”葉琳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對你很失望。”
“失望?”何宇苦笑一聲,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湧上心頭。“你只看到了我當時的猶豫,卻沒看到我之後拼盡全力保護你的樣子!我肩膀上的傷,難道是假的嗎?”他指著自己纏著繃帶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激動。
葉琳別過臉,不去看他。“我知道你受傷了,但……”
“但什麼?”何宇步步緊逼,“你覺得我在演戲?你覺得我故意讓你置身險境?”
葉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我只是覺得,在那種情況下,你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何宇打斷她的話,“不應該猶豫?不應該害怕?葉琳,我也是人,不是機器!我也會害怕,也會受傷!”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中充滿了沮喪。
葉琳沉默了。她知道何宇說的沒錯,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會有恐懼和軟弱。但她心中那根刺,卻始終無法拔除。她無法忘記,在生死攸關的那一刻,何宇的猶豫。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警報聲依舊刺耳,紅光依舊閃爍,映照著兩人緊繃的面容,將他們之間的裂痕照得更加清晰。
終於,葉琳再次開口,語氣恢復了平靜:“走吧,先去能源中心。”
何宇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他們之間,需要時間,需要一個契機,來彌合這道剛剛出現的裂痕。
兩人來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廢棄倉庫,昏暗的光線下,葉琳開啟了金屬硬碟……“該死!”她低咒一聲。廢棄倉庫裡瀰漫著潮溼的黴味,昏黃的應急燈發出嗡嗡的電流聲,照亮了堆積如山的廢棄零件和工具。葉琳將金屬硬碟連線到一臺行動式電腦上,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一行行程式碼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然而,她緊鎖的眉頭和略顯急促的呼吸,都顯示出她此刻內心的焦躁。
何宇坐在一旁鏽跡斑斑的油桶上,看著葉琳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葉琳此刻的壓力很大,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猶豫讓她失望了。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倉庫裡的沉默,比能源中心刺耳的警報聲更讓他感到壓抑。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你知道嗎,我今天看到一個笑話……”
葉琳猛地抬起頭,眼神如刀般鋒利,直射向何宇。她沒說話,但眼神中蘊含的怒火卻足以讓何宇噤聲。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閉上了嘴。倉庫裡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鍵盤敲擊聲和葉琳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葉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低聲咒罵了一句。何宇見狀,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