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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憐憫?
&ldo;你家的大人呢?&rdo;鍾瑄已經緩過那一陣起雞皮疙瘩的恐慌,開始盤問沈青。
這孩子才四、五歲的光景,怎麼可能自己跑去殺人?她背後的那個人到底要多麼喪心病狂才會想到把一個小孩培養成為&ldo;血影&rdo;?
手染鮮血的孩子並不可怕,因為她還什麼都不懂。真正可怕的應該是那些利用她操縱她的人。
&ldo;沒有大人!&rdo;沈青滿不在乎地答道。
鍾瑄又問:&ldo;你為什麼要害陳大人?&rdo;
&ldo;我看不慣那狗官,不行嗎?&rdo;
鍾瑄又指著床上浸泡在血裡的兩人,&ldo;那他們呢?你本來可以就這樣走掉,不必殺人的!&rdo;
&ldo;哼!不殺了他們,難道還留著繼續害別人嗎?&rdo;
&ldo;你以為這樣做就不是害人嗎?&rdo;
&ldo;是他們想害我,我自然要還回去!&rdo;
女童的聲音稚嫩,卻帶著天生的倔強,與鍾瑄記憶裡的一個聲音漸漸重合。
那是七歲時候的他。
兜裡裝著一大包石頭,攀在一棵大樹上,對著樹下穿長衫的人,理直氣壯地大聲道:&ldo;是他們先罵我的,我自然要還回去!&rdo;
那人當時是怎麼回答他的?
那人說:&ldo;下來!我來教你一個不用石頭砸人,也能還回去的法子!&rdo;
後來,鍾瑄就住進了那人的家裡,喊他先生。
鍾瑄忽然眼睛有些潮濕。一轉眼,先生和師娘已經故去四年了,他也一個人生活了四年。
他想念先生燈下講書的影子,想念師娘燒的飯菜,也想念小月每天清晨在窗外的那聲&ldo;哥哥起床&rdo;。
那是他唯一知道的&ldo;家&rdo;的感覺,得到的時候有多麼欣喜若狂,失去的時候就有多麼錐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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