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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證人席上的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時，孟夏未恍惚了一瞬。
怎麼會是她？
——莊雨眠。
孟夏未的高中同桌。
記得當時兩人的關係很好，經常在一起討論學習，還約著出去玩兒，形影不離的。
以至於雲清悠都有點吃醋了。
高考前夕，莊雨眠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不怎麼跟孟夏未主動說話，儘可能的避免跟她接觸。
當時，孟夏未沒覺得什麼，只當是壓力大，還耐心開導了她。
但沒什麼用，最後莊雨眠高考失利，成績比她平時的模擬低了許多。
再後來，莊雨眠單方面斷了聯絡。
有聽同學說她去國外留學了。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竟然是在法庭上，還真是諷刺。
律師還沒正式開始問話，旁聽席前排的江晚晴最先坐不住了。
她慌亂著招手把林嵩叫了過去，兩人低聲說了什麼，臉色都挺嚴肅的。
被告席上的陶欣月也平靜了許多，眼神明顯不安。
已經六年多前發生的事情了，也缺少關鍵證據，從起訴一開始，孟夏未就沒抱什麼希望。
沒想到會有反轉。
孟夏未輕笑：“雲律師，看來要多給你一些律師費了，謝謝。”
“別謝我。”雲清悠用手裡的筆敲了下桌子，低聲說，“好多思路都是你們家紀總提供的，孫啟明的口供也是他想盡辦法拿到的。他啊，就是生怕你今天受一丁點委屈。”
“庭審之前怎麼不告訴我？還以為要敗訴了呢。”
“不是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嘛。”
法官肅清了現場環境，宣佈庭審開始。
雲清悠先對證人進行提問：“你好，請問證人與我方委託人是什麼關係？”
四目相對時，莊雨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先紅了眼眶。
她顫著聲音：“夏未，對……對不起。”
莊雨眠道歉了。
同時，也打消了孟夏未心中的最後一絲念想。
怎麼也沒想到江時宴當年的車禍還有莊雨眠參與其中，她很是震驚，一時沒反應過來。
孟夏未只是那麼怔怔看著，腦海裡閃現出和莊雨眠在高中時有說有笑的各種畫面。
雲清悠平靜著重複問：“請問證人與我方委託人是什麼關係？”
“同學。”莊雨眠攥緊了手指，低垂眼眸，“是高中同學。”
雲清悠展示出了車禍當晚的通話記錄，問：“那麼請問，螢幕上顯示的這通電話確實是孟夏未本人打出的嗎？”
“不，不是……”
說著，莊雨眠突然情緒激動，“對不起，我也沒辦法。”
她抬手指向旁聽席上的江晚晴。
“都是她指使的！是她逼我的！”
“夏未，確實是我的錯，這一點我認了。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不是有意的。”
“就只是因為我跟你關係好，高中那段時間江晚晴就一直欺負我，想讓我擾亂你的學習，還要把你約到危險的地方，但我都沒有答應。”
“後來她就拿我媽媽威脅我，說只要我打一通電話，就幫忙支付醫藥費。當時我想著只是打個電話而已，應該不會對你有什麼危險的，所以才答應了她。”
莊雨眠沒忍住，眼淚嘩嘩落下。
她真心懺悔：“但我並不知道這通電話是造成你哥哥出車禍的直接原因，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麼串聯起來，後來的很多事情都說通了。
難怪莊雨眠那段時間會變得古怪，難怪她會高考失利，難怪她出國多年一直不曾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