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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是那時候,這時候是這時候,現在我們主兒貴為太后,出了事兒誰都擔不起,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得跟著掉腦袋!”
許是進忠的疾言厲色嚇到了魏夫人,她急忙改口:“是是是,太后金貴,金貴!”
“額娘今天來是有事吧?”魏嬿婉直接沉著臉開門見山。
只見魏夫人搓著手上前:“我來呀,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左祿的事!”
一提起左祿,魏嬿婉就蹙眉:“左祿又怎麼了?”
“還不是他那個夫人,小門小戶的小家子氣,這麼多年也生不出來孩子,我尋思讓你做主,休了她,給你弟弟換個氏族大家的嫡女!”
魏嬿婉先是一愣,隨即嗤笑:“休了?”
“嗯吶!”魏夫人殷勤的點頭。
“換世家女?”
“嗯吶!”魏夫人笑的眼角的皺紋都懟起來了。
“還嫡女?”
“嗯吶!”
魏嬿婉氣急地拍了下桌子:“……開什麼玩笑?!”
“那孟氏,是江南富商的獨生女兒,富可敵國,先皇看在哀家的面子上才給左祿尋了個最富貴的岳家。你們可倒好,因著哀家的關係雞犬升天了,就看不起人家了,還是不是人?這傳出去讓哀家和皇帝的面子往哪兒放?讓別人指著後脊樑罵嗎?”
“太后,息怒,息怒!”春嬋給魏嬿婉順著氣。
“老夫人,太后胎氣不穩,您再這麼刺激下去,恐怕會有損鳳體,到時候這後果可不是您和左祿少爺能擔待的起的,不如您先回去等等訊息!”進忠忍無可忍上前攔住還還想要說什麼的魏夫人。
王蟾會意,立刻把魏夫人連拖帶拉的請出了壽康宮。
魏夫人走後,進忠滿臉堆笑,眼神卻透著陰狠,湊到魏嬿婉跟前輕聲道:“主兒,您這母親和弟弟在宮外,就像兩顆不定時炸彈,萬一鬧騰大發了,可對皇上不好影響不好。”
魏嬿婉獨坐於窗前,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往昔。
在那個貧寒的家中,父母的偏心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刺進她的心窩。
自她記事起,家中但凡有一點好物,總是弟弟左祿優先享用,她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哪怕只是一塊小小的點心,母親也會毫不留情地從她手中奪走,轉而塞給弟弟,嘴裡還唸叨著:“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
家中的活計卻總是她的分內之事,洗衣、做飯、打掃,稍有懈怠,迎來的便是父親的呵斥與母親的責罵。
而左祿呢,整日裡無所事事,不是在外面玩耍,便是在家中呼呼大睡。
每到年關,家中好不容易有些許進賬,母親總會歡歡喜喜地拉著左祿去購置新衣新鞋,而她只能穿著早已洗得發白、縫了又縫的舊衣裳。
還有那一次,她辛苦繡了許久的帕子,本想著能換些銅板補貼家用,母親卻偷偷拿去賣了錢,給左祿買了他心儀已久的小玩意兒,當她質問時,母親卻理直氣壯:“你弟弟想要,你做姐姐的難道不該成全?”
後來,家中愈發艱難,後來碰到宮廷充宮女,才改變了命運。
那個時候,凌雲徹是他生命裡唯一的光,他沒有一天不在,期盼著凌雲澈能娶走她,遠離那個所謂的“家”。
她清楚地知道,在那個家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犧牲、被搜刮殆盡去補貼弟弟的可憐之人。
魏嬿婉微微嘆了口氣,對進忠說道:“本宮自然明白,可畢竟血濃於水,他們再過分也是本宮的家人。”
進忠趕忙躬身,“主兒仁慈,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依奴才看,得給他們些厲害瞧瞧。”
魏嬿婉沉思片刻,輕輕搖頭:“罷了,派人送些財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