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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唯一一次,宋書逸那一派的臣子,與顧凜短暫地站在同一陣線上吧。
就這麼混亂的爭執簡直荒唐至極,可這劉懷墉舉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顧凜也是手指敲著桌面,似乎在等什麼——
「懿王殿下——」一襲白衣翩翩的男人站了起來,恭敬有禮,不知道是劉懷墉準允還是怎麼,宋書逸沒有穿官服。
「此物懿王殿下不如就交給宋某,宋某可替殿下在北周尋找殿下所念的女子,若是一朝尋得,便自會稟告陛下,封其位,送與南燕和親,以為兩國邦交。不知懿王意下如何?」開宴席許久一直保持沉默的宋書逸終於開了口,一開口,南燕的使臣直接臉黑成鍋底。
沈嘉寧看過去,清冷氣勢強大的大男主一陣抑揚頓挫讓下面的人都瞬間變成靜音模式。
敢情宋書逸這意思是,這玉佩一天沒人上門來領,就一天也不用指望和親唄?南燕的時辰都快恨死這長孫懿了,他們還等著這次和親,北周皇室的嫁妝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歷來和親,都會免一到三年的稅貢,這會兒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宋書逸對於北周來說是個很微妙的位置,尤其是剛剛還和安陽郡主扯上了關係,便顯得很是尷尬;而對於南燕來說,宋書逸無疑是個噩夢,比顧凜更像一個噩夢。
他開口說話,眾人都不敢隨便接。
「如此,有勞宋將軍了。」沉默了良久的吳裕子,壓下了那不甘心的長孫懿,淡淡地開口應下了。
他是議和使臣,來北周,首當其衝就是為了兩國平和,他們是戰敗國,沒有資格在這裡討價還價。長孫懿先前做的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事敗,垂死掙扎只會讓事情更難堪。
這事就莫名其妙地過去了,但是這麼一鬧,朝臣的都感覺不太自然……
大概也就顧凜宋書逸還看起來比較正常,宋書逸又恢復了那一副事不關己地模樣自斟自飲,而顧凜——正在一臉無所謂的瘋狂撒狗糧。
沈嘉寧都開始懷疑顧凜是不是吃錯藥了。一會兒給她倒酒,一會兒給她夾菜,還親自上手剝蝦,恨不得都餵到她嘴裡……要不是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無所謂的模樣,她都懷疑顧凜是不是被人換了。
她跟他這麼久,顧凜對她確實都挺好的,雖然嘴上賤了點,但相處下來可以說無可挑剔了。可是這種稱之為寵溺的舉止,還真的是第一次。她當然喜歡被人寵著,可不代表她喜歡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對面父兄的臉面,被他這樣寵……
難道他沒看到沈淮安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倆嗎!
「你有完沒完,別給我夾了,你吃你的,我吃不下了。」沈嘉寧受夠了,他夾過來,她不好意思不吃,可是她真的吃不下了。
「好,那就別吃,酒水還要麼?」顧凜低沉著嗓音,透著絲絲笑意。
「不喝。」沈嘉寧抿抿嘴,再被他灌下去,她該要找茅房了。
「那個長孫懿旁邊的女子,可是要獻給皇上的?」沈嘉寧坐這裡那麼久,著實無法忽略來自長孫懿旁邊的女子那時不時送上來的目光。
顧凜淡淡地掃了一下,對著她點了點頭,「對,那是南燕宰相之女,是個庶女,不過他們給擬了個嫡出的名頭。」
「宰相之女?那這出身不俗啊。」沈嘉寧低聲說道。宰相相當於顧凜這個內閣首輔了,基本都是權傾朝野的職位。
「如果他們不那麼貪心,不搞這麼多蠢事,北周也是內定把裴尚書之女封個公主的名頭送過去的。」顧凜一邊說一邊給她擦手,似乎根本閒不住,「瞧瞧,裴尚書高興的那樣兒。」
沈嘉寧壓根兒分不清誰是裴尚書,也就沒有繼續接顧凜的話,看著顧凜一個勁地在給她拭手,低聲道:「別擦了,又不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