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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出門去傳話,正是他二人僵持時候。戚晉聽罷先一看他,再一望屋內,重瞳的眸子左右動動,終於執手,對馬姑姑行下一禮:
“此事並不是不可謂,只是、需做些手腳、借些玄學因果……我去各處走動就是。忙起來顧不得入宮請罪,煩請姑姑一定照看好母親。切勿讓她心急上火、有個什麼閃失。”
馬靜禾顯然是聽了太后吩咐,聽見他滿口答應還不放心,一定要追問細節。戚晉便用“天機不可洩露”來搪塞:“茲事體大、不敢走漏風聲,否則若舅舅真丟了腦袋,姑姑肯以命相陪?”
作為兒時教養姑姑,馬靜禾最是知道他脾性,眼下也唯有眼睜睜放他大步離去,自己想個說辭回宮去覆命。太后不是個好糊弄的,其侄女更不是。午後木棠自己回了協春苑,在文雀之前,是小之先急不可耐跑來逼問:
“你怎麼又生了病?江院判是為你來的?怎麼說?可開了藥?要養多久?昨晚上好大的雨,你去桑竹庭幹什麼?還有昨天下午,荊哥哥陪著你又去了哪裡?難道家裡又出事了?你有什麼事都告訴我,別怕那些嚼舌根的,段家姐姐都已經罰了他們了。但你昨晚上既然和表兄在一起,他怎麼樣,睡得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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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劈里啪啦丟擲一連串問題,木棠只咬著最後一條反問,對面直搖頭,說這是她表兄的老毛病:“一到打雷下雨的壞天氣準得做噩夢。當時在宮裡頭,有莫姑姑晚上陪著好像還能好些。後來好像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他自己都不肯睡覺,寧願一晚上睜著眼睛硬熬著,可這樣也不好受——他不做夢,難道就不會想起以往那些事情嗎?”
話說到這份上,木棠自然要刨根究底。小之坐到床邊上來,揮手把憋了許久還有話沒問的文雀趕出去:“十年前的事兒了,晚華姐姐生病來著——就是六公主,你應該聽過——在兩歲上歿了,就在打雷下雨的晚上。表兄那時候還小嘛,怎麼都過不去,積在心裡面就成了個疤。之前三表姐和四表兄也是小小時候就去了,但他沒親眼見著,又不是皇姑姑所出、一母同胞,說起來也不至於有多傷心。可是晚華姐姐呢,她如果還在的話,表兄對她或許要比如今對我還要好許多,我興許都要嫉妒她。也是她不在了,表兄才格外對我好——皇姑姑總說,之前讓他帶我出去玩兒,他還總嫌我太小一隻不答應呢。”
“……是因為這樣,你的乳名才叫小之嗎?”
“最初是皇舅舅隨口這麼說的。我一歲時候吧,過年、爹爹帶我進宮去。皇舅舅抱著我就說怎麼這麼小一隻,不如就叫小隻,小隻又不好聽,皇姑姑說就叫‘小之’。爹爹那時候還不同意來著,說這樣叫我怕是長不大了……”
她嘰嘰喳喳說著,忽然陷入沉默。
國舅、的確是看不到她長大了。
木棠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得知了真相,先岔開話頭,等到晚些時候見了她表兄才提起來。“我、一會去告訴她。”戚晉簡單應了、又扶她坐下,“你感覺如何,燒可退了,藥可按時喝了?”
“國舅爺……”
“明日午後。我陪小之去。”
“那太后娘娘……”
“你給我出的法子,至少能瞞她到最後一刻。或許、再尋個身形樣貌相似者、也能一直瞞下去。
“可我不能瞞著小之。如你先前所說,我不能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她,這未免太過殘忍。”
木棠則將他握住:
“我和你一起去。”
宣清長公主戚綽玉這回罕見地沒有哭鬧、更沒有撒嬌放賴。她坐在遠處薛家茶館樓上,躲在表兄懷抱裡、牽著姐姐的手,聽見浪潮般的怒罵變成浪潮的歡呼,抬頭,是纏綿了三日的烏雲瞬間散盡,陰雨驟停、陽光遍撒,那歡天喜地矯手頓足的、便再掀起一層狂浪。回去時候,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