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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興致高漲,非不安本分、要將前朝變故添油加醋講來。木棠本在角落裡歇腳犯困,驟而聽得隻字片語,也不得瞬間清醒了個徹底:
“榮王殿下遇刺了,就在昨日忠文公……就是禮部尚書的葬禮上!”
說話的吳采女故作鎮定,胸膛卻起伏得厲害;一旁柔御女捏著帕子,已為孫選侍傷紅了眼眶;林懷思一口茶水堵在嗓子眼裡,愣怔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木棠向後偷偷靠住亭柱,已然臉色煞白。
遇刺?榮王?是自己前日遇見,還賞了銀子那個榮王?就好像……荊軻刺秦王?刀光劍影,不該是戲臺上的唱曲,怎會就當真、活生生的,就落在自己身邊……就像紅絡那樣!可榮王——那是宅心仁厚、貴不可言的榮王殿下,誰有膽子犯上作亂,誰又有本事公然謀逆?!
“……聽說為救靖溫長公主,殿下劃傷了胳膊。太后娘娘擔心得不得了呢。”
只是劃傷了胳膊啊。木棠立刻放下心來。那便算不得什麼大事。小時候鄰家的李伯也被鐮刀劃傷過小臂,敷上點草藥還不是照樣幹活。更何況他可是王爺,看病的可都是御醫,用什麼進貢來的神奇藥膏一敷,指不準疤都留不下一個。可此事說來還是奇怪:在忠文公的葬禮上,有人行刺榮王?那位忠文公……聽柔御女的意思,該是孫選侍父親。先是女兒獲罪降位,再是父親去世,連葬禮都不得安生。莫非,孫家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就像國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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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廂想得出神,沒發現駱姑姑說了些什麼,勸得林懷思急匆匆抬腳就走,甚至連道別禮數都來不及做全。門窗很快被闔嚴,偏殿上下皆是一副嚴正以待的肅穆樣子,唯有木棠還稀裡糊塗不明就裡,這免不了就捱了林懷思冷眼:
“道聽途說來的訊息怎可當真。便就是真的,也不該私下議論。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看見,豈不是要循了那孫選侍的老路?總之茲事體大,不許再提!”
後宮人心惶惶、眾說紛紜,前朝何嘗不是吵了個天翻地覆。朝臣們極盡臆想推測之能事,這邊扯到忠文公死因蹊蹺,那邊便說禮部專黨偏私;有人攻擊唐泉資歷太淺,馬上就有人回敬對方冥頑迂腐;甚至還有人趁機指責世族擅權不餘白衣卿相出路。本該引起軒然大波的殿選試題之變反倒銷聲匿跡、再無人提及。皇帝心下惋惜,本欲留內兄好好發發牢騷,可散朝後不過一轉眼,目光所及之處便已沒了秦秉方蹤跡。
他已身在榮王府門外。
他從未如此後悔,昨日的冷眼旁觀。若非如此,那什麼金吾衛司階定不敢渾水摸魚對戚曇下手。戚晉自不會為迴護她以臂扛刀。戚曇不會心懷歉疚,非要護他回府。秦秉方更不會一夜難眠,現在傻站在此處惴惴不安了。
“……元嬰是因我受傷,我豈能不管不顧?你再吼一句,吵到元嬰家法處置!”
“可你總不能真跟他去榮王府!” 大將軍縮起身子,端的是委屈巴巴,“誰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出苦肉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渾身上下都是心眼,而且人家裡三妻四妾的還能照顧不來?你別跟著瞎操心我看你今日也受了驚芸初你跟我回家我給你……”
堂堂靖溫長公主哪裡還跟他廢話,提著裙襬鑽進馬車說走就走,只給他留下滾滾塵土。經年離心背德,人姐弟倆轉臉就好得兒時一樣。徒他這空有其名的大將軍,一面得張羅著追緝刺客,一面得安頓親信仔細蒐羅那姓齊名畢的金吾衛司階行蹤,期間還得為妻子擔驚受怕;一面得打聽國舅動靜,一面得請教師傅高見,此時被奉了孺人之名的親事堵在王府外,他無所事事還免不了得猜猜呂嘗昨日在春江樓和那舉子到底說了些什麼。
春江樓。
呂嘗展開密信,草草讀了一遍。
接著又細細讀了一遍。
第三遍,不肯放過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