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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斯柴爾德艱難地抵達龍霄城,這個帶給他太多太多回憶的城市。
少年的意氣風發,在擂臺上光明正大地擊敗後來的頂尖半神——瑟瑞尼寇萊時,北地人那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歡呼聲,讓他現在還能回憶起來。
青年時的雄心壯志,改革計劃一次接一次因拜恩九世反對而流產,但他始終沒有放棄。
壯年時野心勃勃,豪擲所有的一賭,更是在300年間裡無比惋惜。他失望過、迷茫過、徘徊過、痛苦過,但從來沒有後悔,為了埃克斯特,克羅斯柴爾德可以犧牲一切,金錢、頭銜、領地、生命、名譽。
克羅斯柴爾德曾在選王會上無比痛恨泰爾斯,因為他,自己功敗垂成。卻又在自己失敗後無比佩服他,那時的泰爾斯帶著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居然敢硬闖選王會。也想過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連自己偶像海因茨都站在敵人那一方。
也曾驚訝地發現,自己看走眼,那個似乎只有泰爾斯依靠的北地家族孤女。最後,她居然成為名震聖索羅恩世界的一代雄主。連被譽為世界最偉大的君王——“征服者”克里斯蒂昂n光輝也三次敗於其手。
聽到訊息的那一段時間,是克羅斯柴爾德無盡黑暗與失落的300年裡,最開心的時光。
站在黑雲下飄著雪花,交雜著電閃雷鳴的龍霄城外,克羅斯柴爾德有很多話想說又說不出來。
他人生一世,也算波瀾壯闊。
最後,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嘆。
但實際上他早已經沒時間感傷。
兩位白髮少年和自己血親長輩德歐文已經等候多時。
舞臺早已搭起,就等他這位主角上場推向高潮。
不帶拖累的半神,可以一直傳送,速度要快太多,三者明明幫克羅斯柴爾德斷後,卻後走而先至。
克羅斯柴爾德看著三者,疑惑地問道:“你們都逃出來了?”
那時的瑟瑞絕對是動上真格,用出全力。非位面相撞時期,即使是惡魔主君的真身在被整個世界壓制下,面對那時的瑟瑞也難以取勝。這兩個白髮少年都不過是化身之類的存在,憑什麼能逃出來?
其中一位白髮少年,搖頭苦笑:“我出來了,憤怒的化身沒有,旁邊是他最後一個在主位面的化身。”
克羅斯柴爾德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這樣才合理。
看向天空之上打得火熱的場面,克羅斯柴爾德還不明白計劃早已失控,長吐一口氣,在極寒中瞬間變為白霧,“呼,你們搞出的這陣仗比我想的大多了啊。”
兩位白髮少年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但都默契不說話。
“走吧,該我們登場跳舞。”
克羅斯柴爾德說完,拖著殘破的身體,走向龍霄城,走向自己的終幕。
貪婪主君乾咳一聲,提醒道:“記住我們的約定,你死的時候,靈魂就歸我了。”
這時,克羅斯柴爾德回過身來,行了個北地禮,“北地人,信守承諾。”
隨著克羅斯柴爾德的北地禮,漢斯不無悲哀地低頭,因為斷魂刀下哪來的靈魂啊。為埃克斯特的最後一賭,把希望押在盟友的前牧野大公連信譽也不要了。
憤怒主君對貪婪主君和前大公的口頭約定並不以為然,再怎麼說也得籤個什麼靈魂契約才行啊。
他笑著說道:“為了承諾,你們北地人,即使連自己的靈魂都捨得給?”
“借用一下,那個在拜恩死時,寧願一死也不與我合作的後來國王‘不屈者’阿木爾沙的一句話,‘北地人自有北地之道,遵循便是。’”
丟下這話,克羅斯柴爾德轉頭離去,寒風騎士和地獄騎士連忙跟去。
兩位白髮少年。
一個說了一句,“自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