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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忽道：&ldo;朕聽聞你今日去了西苑那邊。&rdo;
盛姮心道：果真她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狗皇帝，看來不僅是奼紫嫣紅這兩宮女有貓膩，恐怕華清殿裡個個都是皇帝的眼線。
到了這種地步，與其蓄意隱瞞，還不如老實交代，免得到時候，一不留神，就被扣了頂欺君帽子。
盛姮道：&ldo;臣妾不但去了西苑，還在西苑的東月樓前，駐足了許久。說來也巧，臣妾駐足時，竟碰上了同出殿閒逛的許婕妤，與其還相談了許久ao。&rdo;
皇帝漫不經心問道：&ldo;談了些什麼?&rdo;
盛姮嬌聲道：&ldo;不過是些女兒家的私房話罷了。&rdo;
&ldo;哦?&rdo;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讓盛姮玉手一顫，畏懼頓生，道：&ldo;許婕妤還同臣妾講了些故事。&rdo;
&ldo;什麼故事?&rdo;
&ldo;東月樓主人的故事。&rdo;
皇帝冷道：&ldo;一座廢樓，有何主人?&rdo;
盛姮不敢不回，但一回話，聲音便變得極小，怕又因言辭不妥，將皇帝招惹著了。
&ldo;東月樓曾經的主人。&rdo;
&ldo;你聽後信了?&rdo;
&ldo;臣妾又不是傻子，既知是故事，又豈會輕信?&rdo;
皇帝輕蔑一哼，這便是不大信盛姮所言的意思。
半晌後，他道：&ldo;深宮之中，不論對何人，都須得存戒備之心，聽明白了嗎?&rdo;
盛姮撇嘴道：&ldo;陛下就是將旁人想得太壞了，以為人人都像陛下這般……&rdo;
她一想起下午那個故事的結尾，便不由脫口而出
&ldo;像朕哪般?&rdo;
盛姮改口道：&ldo;像陛下這般英明神武，慧眼如炬。&rdo;
皇帝皺眉道：&ldo;朕都叫你莫要成日拍馬屁了。&rdo;
&ldo;臣妾哪裡是拍馬屁，就算臣妾是拍馬屁，陛下聽了，心裡頭也舒坦不是?&rdo;
說著，盛姮在皇帝僵硬的脖頸處，重重地摁了一下，按得皇帝悶哼了一聲。
盛姮這一按，確然舒服。
正如盛姮的馬屁，也確然拍得他很是舒服。
但皇帝是決計不會承認這點的。
於是，他又是一聲冷哼。
盛姮雖告誡過自己，要一心伺候皇帝，閒事莫理，但奈何女子天性好奇。話到這當口，好似不出不行。於是，她想了想，換了個天真的問法，瞪著雙目，輕聲問道：&ldo;陛下做過壞事嗎?&rdo;
&ldo;何謂壞事?&rdo;
盛姮聲音更輕：&ldo;比如殺害無辜之人。&rdo;
&ldo;何謂無辜之人?&rdo;
盛姮道：&ldo;無辜之人便是無辜之人，陛下這問當真奇怪。&rdo;
皇帝輕抬手，盛姮會意，停下手頭動作，從皇帝的背上下來，跪坐在龍床上，極是乖巧。隨後，皇帝翻過身子，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盛姮，捏了把她的鼻子，斥道：&ldo;虧你是個當過君王的人，竟會問朕如此蠢鈍的問題?&rdo;
盛姮委屈道：&ldo;臣妾當年所治之地，才多大點，陛下手下的疆域，又是多大，這二者間，能有的比嗎?&rdo;
&ldo;詭辯。&rdo;
半晌後，皇帝又道：&ldo;做君王的，誰手上會是乾淨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