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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受這樣的委屈。咱們李家,好不容易有一個入了宮的,卻沒有誰護得了……”
聽了這話,李霜兒流下了兩滴淚。
自進宮以來,她謹小慎微活到現在,著實不容易,每天裡的生活,說是如履薄冰也毫無虛誇。
“不會一直如此的。”她眼裡滿是決心,“總有一天,我不必活得如此辛苦,阿母,您和父親,還有弟弟,也不必活得如此委屈!”
她的話,顧氏聽得懂,但她卻覺得遙遙無期。天子是個見異思遷的,後宮佳麗無數,自己的女兒,想再有長進都難,何時才能有那麼一天,不必活得辛苦,不必受委屈?
不過,她還是點頭,沒有潑女兒的冷水。
而聽女兒這番話,下定了決心要把沈連城供著,她也不敢把昨夜對沈連城施了家法的事說給女兒聽。再聊了些旁的,她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做辭離開。
回到家府,她卻從李威那裡聽了一個駭人的訊息,因為昨夜對沈連城施了家法一事,天子派人來打了兒子二十大板子!
她一聽這事,當即腿都嚇軟了,“那……霽兒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半條命都去了……已經請了大夫,上了藥,在寧輝居躺著呢。”李威怒不可遏,“都怪沈氏!這事傳到天子那裡,怕也是沈氏說的!早知她這麼厲害,我絕不讓霽兒娶她進門……”
“夫君!”顧氏垂著淚珠子,卻是急忙攔李威的嘴,而後壓低聲音道:“不可說,不可說。”
李威有些意外,平素裡把兒子疼在心尖尖兒上的妻子,如何聽了這事反是這樣的反應?她不跳將起來要去撕了兒媳的皮,真是古怪!
“霜兒說了,無論如何,得牢牢把握住兒媳,不可把她逼走了。”顧氏解釋道,“霜兒說,她這次深陷內侍省大牢,若不是沈家暗地裡相幫,她恐怕難能出得來。霜兒在宮裡,還得仰仗著沈家。”
李威並不糊塗,這個道理,他比妻子要通曉得多。但兒子被打成那樣,他氣啊,恨啊……也後悔,終是一聲嘆息:“昨夜我們就不該打她。”
“是啊,真是一時沒忍住,害了兒子。”顧氏抹淚,“我去看看霽兒。”
“嗯。”李威點頭,忽而想起什麼來,問:“兒媳呢?你入宮可見到她了?”
“她還沒回來?”顧氏不無驚異。“我剛一進宮就看她出來了啊。”至於見到她與陳國公不清不楚那事兒,就不說了罷!
“這就怪了……”
“也該回來了吧!說好一起用午膳的。”顧氏無奈,也不往心裡去了。“我先去看看霽兒。”
“去吧!”
就在顧氏去寧輝居的路上,她恰巧遇見沈連城回來了。
遠遠地瞧見,她強壓了心裡的怒氣,擠出一個憂心忡忡而又不失柔和的樣子,疾步迎了過去。“阿蠻,你可算回來了!霽兒被打啦!被天子打了二十個大板子!”
沈連城聽言,所有見到顧氏的無所適從都煙消雲散了。她蹙眉問:“天子因何打他?”
“還不是昨夜的事……”顧氏咕噥一句。
天子如何知道的?定是陳襄多事!沈連城想到這一層不禁更為憤然,轉身便往寧輝居的方向走了去。
進到寧輝居的院子,她卻猶豫了。
阿則出來迎了她,把李霽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只求沈連城能進去看看。
“世子夫人,世子他屁股都被打爛了,血肉模糊的看一眼都不忍!可世子他,愣是一句委屈的話都沒說,一句疼也沒喊。趙寺人來傳聖旨時,世子也只說自己該打。世子他……實在太可憐了。”說著還掉眼淚了。
終於說得沈連城沒有了遲疑,他欣喜不已,忙是一溜煙跑進去通報,聲音裡帶了幾許興奮連連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