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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連書從何來都一清二楚了。
賈琮一直覺得寶黛兩人是看那些話本小說看到迷了,忘了那只是虛構的故事——寶玉曾經當著黛玉的面將紫鵑比做紅娘,黛玉因金麒麟而聯想到‘以小物而遂終身’。
賈寶玉自來就是個迂闊呆公子的性情,每常是‘聞解佩而恍惚,聽墮釵即踟躕’的,連一副美人圖都怕它寂寞,想著要慰一慰,劉姥姥編造的雪地抽柴的小姑娘,他也會聽信了,派人去探看。今兒聽那兩個女先兒說了個雛鸞,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正遐想這般才情女子,不知有怎樣的花容月貌,被賈母打斷,未免甚是失望。
坐在他邊上的林黛玉卻是心下一片繚亂,怔怔回想著賈母方才的話:“不管是親是友,便想起終身大事來,父母也忘了,書禮也忘了,鬼不成鬼,賊不成賊,那一點兒是佳人?”
原來都是杜撰出來的?
那些自己心嚮往之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情緣,只不過是些無聊文人“謅掉了下巴的話”?
那自己同寶玉呢?兩小無猜長到如今,也都認定對方就是有情人了,鳳姐姐每每拿自己和寶玉打趣,難道不是外祖母在暗示態度麼?為何外祖母會說“別說他書上那些世宦書禮大家,如今眼下真的,拿我們這中等人家說起,也沒有這樣的事……”原來自己同寶玉的情意,在長輩們眼中壓根就是不存在的麼?
難怪前陣子寶玉為了自己賜婚的流言大病一場,家裡人卻只笑他呆性發作,又嘆他重兄妹情份,卻無人疑到別事去。
竟是我自誤了。
口中不說,其實是不能說,不敢說罷?
是了是了,老太太想如何是一回事,我自己如何想,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琴兒一來老太太就留在身邊,她不喜歡我了麼?
黛玉本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有些事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曾去想而已。這時聽了賈母一席話,再印證前些天賈琮點給她的幾句,此時越想越深,越深越怕,雖滿堂光彩,暖意如春,心頭卻是一陣陣發冷,煙霞紅提花錦緞褙子寬大的袖口下,十根纖纖秀指已經絞成一團。
賈琮自不會知道林黛玉的複雜心思,更不知道她回了瀟湘館後愁腸百結,一夜未曾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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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一早,賈赦又帶了一眾子侄過寧府行禮,伺候掩了宗祠,收過影像方回來,然後賈璉帶著賈琮等人去吃薛家的年酒。
席上人並不多,主桌請了賈珍、賈璉等親友,下面是薛家在京裡的一眾掌櫃,其時薛蟠出外未歸,待客的是進京不久的薛蝌,他自幼隨著父親四處行走,閱歷極豐,在席間談笑風生,賓主盡歡而散。
賈環坐在賈琮邊上,散了席便拽著他咬耳朵:“蝌二哥有事想求你呢。”把他拖到一間書房裡坐定。
賈琮不免詫異:“怎地不找哥哥幫忙?”賈璉在外頭路數比他多得多。
賈環道:“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為了他妹子的事。”
薛寶琴?賈琮越發奇怪,仔細回想書中情節,好象他們進京就是想把薛寶琴嫁出去,連嫁妝都帶來了,可寶琴的未婚夫家放了外任,要後年才得回京。
可這自己也幫不上忙啊,他又不是吏部尚書,能把人再調回來。
薛蝌匆匆走進,賈琮忙起身作揖,對面坐下。
薛蝌並未多繞圈子,直言請賈琮幫忙,引見靖善郡王。
“先父生前最好遊歷,那年來京,將妹子許於故友梅翰林之子。不想父親次年便去世了,我兄妹守孝服滿,母親命我進京,為妹子完姻。我一面收拾嫁妝,一面就派了人送信過去。原想著他們家總也準備停當了罷,誰知道只二三個月的功夫,就全家都去了任上,面兒也不照一下!”薛蝌一臉惱怒,咬牙恨聲道:“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