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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久過。
寶玉好生難熬,日間還罷了,每到夜深人靜,便思念起黛玉諸般好處,那幾年言和意順,如膠似漆,如今一人遠在姑蘇,只留自已空憶過往,日日數著手指頭兒,計算回程之期。
一時想著黛玉歸來,必定好生賠罪和息,只要心到意誠,林妹妹終會恕了自已,往後必定處處留神,再不能惹她傷心;一時又想起姑蘇本林氏祖藉,雖無近親,或許尚有遠支,黛玉畢竟是林家女兒,若是留了在彼不放轉來,如何是好?患得患失,輾轉反側。
這一次對寶玉的打擊不可謂不大。眾人皆知上頭為此大是著惱,有那不睦的也就隨機趁便下了些話,更有人指說寶玉年紀漸長,已解人事,屋裡又有些不長進的丫頭等語。王夫人並不是個多精明的人,本就在盛怒之中,哪裡還忍得住,帶著人直入怡紅院,將大小丫頭們一一看過,但凡口舌伶俐、聰明外露的一概遣退,如碧痕四兒等人皆被打發了出去,又滿屋搜撿,凡略有眼生之物悉數捲走。
他原本便攢了些說不出口的心事,父親宦遊在外,也無人督促他攻書課讀,只顧著閒愁胡恨,一重不了一重添,今番又被母親一頓嗔怒斥責,直如雪上加霜,怔忡了好幾日方略緩過神來。憶起賈琮說過的話,先前只覺得刺耳,如今卻悔上來,哪怕當時直接把事情認下,再將夏婆子打發走,橫豎家裡人都知道自己性子,也不至再去為難,林妹妹更不會與自己離了心。
自己向來是不喜轄制人的性子,看著這些天真爛漫的女孩兒家,心下便不由自主地要對她們和氣些,且管事們對著怡紅院裡當差的,也多會留幾分體面,長而久之,她們竟也自尊自大起來,其中猶以晴雯為最。
罷了罷了,便如那年林妹妹說的,“至貴者寶,至堅者玉,爾有何貴?爾有何堅?”難道名字叫了寶玉,你就真是‘寶玉’了?
往日不過是仗著老太太太太寵著你,而今連老太太也動了怒,你還能怎麼著?你又敢怎麼著?
賈寶玉,你原護不了她們的,又何必讓她們空自存著盼頭。
那晴雯原是個張揚的,但今番,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在那些真正的貴人眼中,比腳底泥也無甚不同。
那位王爺,看去較寶玉大不了兩歲,卻連身為一品誥命的老太太都要畢恭畢敬地伏身叩拜,而他看著寶玉的眼神——那時她正巧探頭去看——無喜無怒,平靜得就象看著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物件。而當自己和佳蕙被結結實實扔在地上的時候,安平郡王的表情正好映在她眼裡,唇邊依舊掛著優雅清淺的笑,根本不屑向自己投注一絲一毫目光。
在表兄處住了幾日,兄嫂並不如何看顧,且前後左右都是榮府下人居處,她這幾年得罪過的人著實不少,雖礙著寶玉尚不敢過火,但冷言冷語早灌滿了耳朵,此時心氣一弱,再使不出往日那爭強好勝的勁頭,只求身子好些,早早離了此地,便是安生。
寶玉縱不捨,也知道自已無能為力,這日又去說了些話,長吁短嘆地回來,從此再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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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的婚期定在五月初八,因是皇帝單賜了宅子,雖未明示,但他成親後分出去另過卻是板上釘釘,這天賈赦將他叫到書房,當著賈璉的面拿出一個封袋給他:“我旁的話也沒有,琮兒你向來幫著你哥哥,往後也莫要淡了情份才好。璉兒也是一樣,再別由著性子胡來。祖上留下這份家業,做子孫的總該守住才是。”
賈琮知道榮國府的祖業田莊,這些年春秋兩季的租子都是周瑞管收,其實不在賈赦手裡,這拿出來的必定是他的私房。跪下行了禮,鄭重雙手捧了,說道:“父親放心,但我在一日,總會提醒二哥的。”賈璉其實比他會做官,只要不犯混,自然有個前程。
賈赦也不多說,揮手打發兄弟兩個回去。賈琮這些天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