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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在，只譚員外坐在正堂之上，看著他們三個人的眼神完全一樣，有陌生，有恭敬，就是沒有捨不得的情。
告辭的話是馮不羈說的，客氣的話是譚員外說的，從始至終譚雲山未發一語，只臨走之前，跪下來給譚員外磕了一個頭。
槐城晴朗多日，清風徐面。
三個人前後走著，竟一時無話。
快要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直拿著那五分之二張仙緣圖的既靈終於停下腳步，試探性地問：&ldo;我們是不是應該僱個馬車?&rdo;
按照仙緣圖所示，距離應蛇所在的槐城最近的是崇獄，此妖獸藏於墨州幽村，但槐城與墨州相隔兩千多里，若是靠走，那真不知何時才能到了。
譚雲山和馮不羈停下看她，一時不語。
既靈不解挑眉。
馮不羈嘆口氣：&ldo;僱馬車需要錢啊，我們現在連下頓飯都沒著落，哪還有錢僱馬車?&rdo;
譚雲山倒沒馮不羈那樣慘，但也深知出門在外，錢要算計著花：&ldo;我身上有些錢，就算僱了馬車，也夠我們再用上一段日子，但依舊是坐吃山空。&rdo;
既靈還以為他倆一直沒提僱馬車是因為沒想到，聞言哭笑不得：&ldo;錢我有啊。&rdo;
馮不羈不抱希望：&ldo;你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少。&rdo;
&ldo;銀錢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這個，但我沒敢在身上帶太多，師父說出門在外，錢財不露白……&rdo;既靈一邊說一邊摸包袱，最終摸出個深色布袋，巴掌大，袋口繫著繩子，拎起來，看著就沉甸甸，&ldo;這是我現在的全部家當，不夠的話，還可以回靈山去取。&rdo;
&ldo;玉佩?首飾?&rdo;馮不羈皺眉看著那小布袋，不是很期待。
既靈拉開繩子，於手掌中倒出一粒、兩粒、三粒、五六七八九等數不過來的……金珠。
日光正好，照在金珠上，折出漂亮的光。
譚雲山和馮不羈被同伴的&ldo;奢靡&rdo;閃瞎了眼。
第二卷：白晝如魘
第18章
整整一布袋，數十顆沉甸甸的金珠，上面雕著精巧花紋，有的花紋像睡蓮，有的像新月，有的像水波，巧奪天工。
譚雲山小心翼翼幫既靈把金珠重新收好，然後道：&ldo;我認為我們需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你師父……&rdo;
馮不羈緊了緊身上系桃木劍的布條，表示對此提議強烈贊同。
三人最終用譚雲山的銀錢僱了馬車，待馬車顛簸上路後，兩雙眼睛齊齊看既靈。
既靈捉妖兩年有餘，但因沒什麼固定目的地，所以雖有錢財，仍是一路步行，而今第一次坐馬車，正新鮮呢，就被人盯著聊師父，真是……
算了，既靈想不出合適的詞。
任何帶著不敬或調侃意味的詞若和師父連在一起，她都會本能牴觸，因為這個世上，師父是她最親近，也是唯一的親人。
&ldo;我剛出生就被扔到山上，是師父撿了我，養我長大，教我本事……&rdo;
既靈幽幽看著馬車窗，巴掌大的視窗外面，天高雲淡。
明媚的光透進來，給她的側臉籠上一層極美的輪廓。
&ldo;師父自稱青道子，我問過他本名，他說修行之人，已斷了塵緣，後來我就沒再問。師父很厲害，我現在所會不及他萬一。我曾經問過他，為何不下山捉妖，他說他老了，捉不動了，能有我這麼個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