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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關天,顧老爺的面子再大能有天大?」劉班頭指指府衙和道署方向,搶著道:「依我看這事還得看茶幫的意思,茶幫要是不依不饒,大老爺就算想給顧老爺面子也得公事公辦,不然茶幫肯定會告到府衙,在府衙告不贏他們會去道臺那兒告。」
「劉叔,你是說大頭死定了?」
「不死也得脫成皮,」劉班頭摸摸鼻角,又說道:「其實全是他自找的,下手沒個輕重就罷了,要說死人江上哪天不死人。可他倒好,口無遮攔,竟然把事全攬下來了。要是不亂說,天曉得茶幫那個短命鬼是誰打死的。」
「想想也是,上百號人動過手,只要別瞎說,大老爺能咋辦,法不責眾!」
王經承冷不丁來了句:「其實……其實說了也沒啥關係。」
韓秀峰下意識問:「王叔,你這是啥意思?」
「他腦殼不好使,個個曉得他是個瓜娃子,瓜娃子說的話能信嗎?」王經承摸著下巴,突然笑道:「有這個由頭事就好辦的多,四娃子,你趕緊去找跟那娃相熟的街坊四鄰,請他們幫著作個那娃打小腦殼不好使的見證。」
「當局者迷,真是當局者迷,這麼簡單的事我咋就沒想到呢!」
「別廢話了,有心保那娃就趕緊去。」
一直沒敢吱聲的潘二覺得韓秀峰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走,冷不丁說:「四哥,要不我去吧。」
「好,你去也行,八爺就在衙門口,去跟八爺交代清楚。」
「曉得,不會誤事的。」
見潘二撒腿往衙門口跑去,劉班頭禁不住笑道:「這小子,還挺機靈!」
韓秀峰迴頭看了一眼,苦笑道:「劉叔,他可不是張彪那樣的長隨,他爹是開當鋪的!走馬崗同興當的少掌櫃,你說他能不機靈?」
劉班頭反應過來:「你叔就是管他家借的銀子?」
「嗯,就是管他家借的。所以在外人跟前他是我的長隨,沒外人的時候就是我的債主。」
「個錘子!這債逼得也太緊了吧!」
「你才曉得。」
「這是縣城,不是走馬崗,還輪不到他囂張。四娃子,要不是叔幫你出口氣?」
「算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誰讓我叔借他家的銀子呢。」韓秀峰輕嘆口氣,隨即話鋒一轉:「當務之急是咋才能保住大頭的姓命,實在不行我再去跟川幫說說,看他們能湊多少銀子。」
「給誰?」王經承淡淡地問。
「都要給,大老爺那兒要打點,茶幫那邊一樣要託湖廣會館的客長去求情。」
「一幫窮光蛋能湊幾個錢,別費那個事了。剛才見你跟張彪說說笑笑,有那個功夫不如再去跟張彪擺會兒龍門陣,有意無意提提大頭的事。」
韓秀峰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不禁笑道:「只要他曉得大頭是個瓜娃子,打小腦殼不好使,就等於大老爺曉得。」
「就是這個意思,」王經承想想回頭道:「四娃子去不合適,劉班頭,還是你去跟張彪說。」
「也行。」劉班頭一向唯王經承馬首是瞻,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捕廳方向走去。
「該做的全做了,現在就看顧老爺的。」王經承從房裡拿出旱菸杆,一邊往菸鬥裡裝菸絲,一邊沉吟道:「顧老爺我是曉得的,該管能管的一定會管,不該管不該問的一概不管不問。照理說這種人命官司他是不會摻和的,可川幫一去請他就來了,四娃子,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韓秀峰喃喃地說:「想想是有些奇怪,而且他只管川幫要了五十兩。」
「對我們來說五十兩不是小數目,對他家而言五十兩算個錘子!」
「真是,他家有的是錢,卸任回鄉時光行李就裝了幾百箱,聽人說有一半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