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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還掐著她不放的人,像是被什麼砸到了一般,立刻退後了幾步。
月光從視窗漏進來,照見了徐墨懷滿是戾氣的一張臉,一雙眼猶如野獸般可怖。
蘇燕捂著脖子,身體蜷縮起來躲在床柱邊,恐懼又警惕地望著他。
徐墨懷僵站在原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蘇燕的反應,抬手捂著額頭,面色好似是痛苦一般,沒一會兒便踉蹌著走出了屋子。
蘇燕坐在地上,一直等人走了很久後,心跳才慢慢平穩下來。
徐墨懷就像個瘋子一樣。
當初才撿到徐墨懷的時候,他夜裡時常驚夢,倘若他猛得醒來見到身邊有人,立刻會警惕兇狠地瞪著她,就像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蘇燕以為是他受人暗害,才導致夜裡驚悸。
她只當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卻不曾想只不過是同榻而眠,她連徐墨懷一片衣角都沒碰到,卻險些被他給掐死。
蘇燕心神不寧地去插好門,確認這次不會被踢開了,這才拖著摔疼的腿回到榻上。
然而額頭實在疼得厲害,再一摸竟然已經微微腫起,她雖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被無辜中傷的憤怒,一時間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一直等到了晨光熹微,似乎有婢女知道了昨夜發生什麼,一早便來服侍她起床洗漱,被與溫水一同送進屋的還有一小瓶藥膏。
蘇燕坐在鏡子前看到了額頭的青腫,心中是說不出的鬱悶。
婢女似乎並不意外她的遭遇,甚至在蘇燕上完藥後,還疑惑地問:「只這兩處傷嗎?」
蘇燕嗓子又啞又疼,無奈道:「兩處不夠,你想讓我被打死?」
婢女訕笑一聲退下了,留下蘇燕獨自生悶氣。
早膳送來,她扒拉了兩口,喉嚨實在是疼痛難忍,喝口水都要疼,她只好放下筷子出去走一走。
青環苑裡稱得上是移步換景,蘇燕剛來的時候一直拘謹著沒出枕月居,這幾日才壯起膽子四處走走。起初跟著她的有四個侍者,到現在只剩一個婢女了。
大概是瞧她老實好糊弄,婢女嫌日頭太烈,都不肯出去。蘇燕在屋裡待著便有些害怕,出去走一走心情才算好些,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婢女催促道:「蘇娘子,我們這便回去吧。」
蘇燕也不想強迫人,點點頭道:「你不用跟著我,我自己走走。」
婢女臉色立刻沉下來,不悅道:「蘇娘子這說的是什麼話,主子的吩咐我們哪有不聽的道理。」
蘇燕正想說好,就聽幾聲狗叫突然近了,跑過來一隻雪團似的狗,她嚇得渾身僵硬,不等要跑,那狗就迅速地撲上來撕扯她裙裾。
蘇燕發瘋似地甩開,將自己的裙子從狗嘴中奪下來,提著裙角一路狂奔想要躲起來,小狗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打了個滾爬起來又朝著蘇燕追過去。
婢女見蘇燕被一隻小狗嚇得倉皇逃竄,捂著嘴笑了起來,而後迴廊跑過來一個衣著艷麗的女人,美目怒瞪,罵道:「方才誰打了我的狗?」
婢女認出她是常沛的寵妾,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娘子的狗我是萬萬不敢動的。」
何娘子聽了怒氣沖沖地帶人追過去,很快就見著了被嚇到邊哭邊往假山上躲的蘇燕。她面色蒼白地發抖,捂著耳朵坐在假山高處,底下才到她小腿高的小狗正對她齜牙咧嘴地狂吠。
何娘子還是第一次見人為了躲狗這般失態,都恨不得爬到假山頂上了。
然而眼看這女子衣著不凡,相貌也不錯,還被安置在青環苑這種地方,多半是常沛又收來的姬妾。
想到這種可能,何娘子心中惱火,罵道:「你是哪兒來的東西,還敢踢我的狗,給我滾下來!」
蘇燕捂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