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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胥也皺著眉,似乎對此事也不大樂意。
「秦王暴戾,底下人行事也一樣不講理。」
蘇燕仰頭說道:「好在我們只是平常人,這些事與我們幹係不大,等他們走了就好。」
周胥嘆了口氣,也點頭應了,隨後還將麻繩上扎著的鯉魚解下分了她一條,說道:「久不見你,剛好今日學生獻了兩條鯉魚,拿回去煲湯最好。」
蘇燕正要拒絕,他又說:「就當還你上次贈我蕨菜的禮,不必推拒了。」
東家裝好了藥材遞給周胥,順帶鬨笑道:「你二人如此般配,結為夫妻恩恩愛愛多好,也不用再分什麼你我了。」
蘇燕忙說:「莫要胡說,平白汙了周先生的身份。」
周胥只笑笑不說話,和二人道別後拎著藥包走了。
藥鋪東家稱過以後,給蘇燕付了錢,她也背著籮筐離開,準備去布莊看看,給莫淮買一塊好布做衣裳。怎麼說也是有錢人家的郎君,她也不想太過委屈他。興許是尋常百姓與嬌生慣養的郎君不同,即便是一身粗布麻衣,他也能穿出十分矜貴來,就像被蒙上了紗帳的美玉,光華卻不曾被掩去半分。
蘇燕看不懂莫淮給她的紙上寫了什麼,還是照做貼了上去,等到天色漸暗她才歸家。而屋裡已經點上燈了,她看到那片昏黃的光暈,心中微微發熱,好似疲倦也一掃而空,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莫淮正站在那處,不知在想些什麼,見她回來,淺笑著頷首。
「燕娘。」
蘇燕喜盈盈地牽過他的手,仰起臉道:「我回來啦。」
第2章
蘇燕一向勤勞,什麼髒活累活都肯做,雖然家中清貧簡陋,卻也收拾得乾淨整潔。她家走不遠就是一條小溪,浣衣打水都方便。觀音山下只有蘇燕和跛腳大夫兩戶人家,天黑後一眼望過來,便只剩下兩處昏黃燭火,不比其他人家屋舍相連來得親密。
莫淮的到來給蘇燕帶來的,遠不止孤寂中的陪伴。
鄉間鰥夫與娶不著媳婦的無賴並不少,蘇燕的母親在時便頻頻有人騷擾她們,也是因此才將屋舍遷到了這處荒涼地。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有人不依不饒地偷摸著過來。
蘇燕記得年幼時,母親時常會隨著陌生的男人出去,回來的時候髮髻總是要凌亂些,衣服會沾上草渣和泥巴,而她的手上也有了糧食。
後來蘇燕獨自一人住在這裡,有男人甚至結伴想欺負她,被跛腳大夫拿著菜刀給趕走,再後來他教著她用削尖的竹子砌在牆頭,養了健壯兇猛的獵狗。即便如此,蘇燕也過得不安心,夜裡從不敢睡得太踏實,倘若院子裡有什麼異動,立刻便將床邊的柴刀抓緊。
莫淮來了以後,她總算能安穩地睡覺了,回家的時候看到屋裡的光,她會覺得安心。
——
白日裡被濺了一身的泥水,蘇燕一回屋就帶著莫淮去打水,等浴桶裡的水差不多了,莫淮自覺出去在院子裡站著,一直等到屋子裡響起一陣嘩啦的出水聲,門終於開啟,他這才轉身朝蘇燕看過去。
屋裡僅有一盞油燈,只能依稀照出她的玲瓏身形。
蘇燕站在背光的位置,微薄的衣衫貼在身上,在朦朧光線中勾勒出她豐盈的曲線。
「好了。」
她找來巾帕隨意地擦了幾下濕發,隨後頭髮披在肩頭再怎麼滴水也都不管了,任由背後都是水痕。
莫淮看不過去,索性接過巾帕站在她身後替她擦乾。「夜裡洗什麼頭髮?」
蘇燕這才想起白日裡的事,沒好氣道:「你一說我想起來,都是那些不長眼的官兵在街上縱馬,濺了我一身泥水,頭髮都沾了不少,不洗乾淨如何睡得安生。」
「縱馬?」他手上動作一頓,隨之微微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