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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開啟,看到裡面放著一隻玉鐲,正是她母親留下的。
他又說:「見你總戴著,朕讓人又選了幾隻成色好的崑山玉給你送來。」
紅木匣子上雕著繁複的花紋,連鑲嵌的與扣袢都是玉石,匣中的玉鐲在這樣的襯託下黯然失色。
他將鐲子取出來給蘇燕戴上,卻見她莫名地愣了一下,隨後她眨了眨眼,說道:「你那些都不適合我,那些都太貴重了。」
「再貴重也不過是死物罷了。」
蘇燕如今面對他的時候格外話少,換做從前心情好了還能與他說笑兩句,如今是能不搭理便不搭理他了。
「張醫師說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吃太多發物,魚膾也不要吃了,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徐墨懷記得張醫師說過,蘇燕的身子大不如從前,這孩子再夭折一次恐怕她的命都保不住,只好讓人時時刻刻盯著蘇燕,不讓她動心思將這孩子給除去。
然而這話聽到蘇燕耳朵裡卻變了一層意思,她只覺得徐墨懷是有心病,無法臨幸其他的后妃,便只能指望著她誕下皇嗣,而她既是徐墨懷一個人的妓子,也是他用來繁衍子嗣的工具,算不得一個真正的人。
她如今日夜都在後悔,夜裡站在庭中,時常感到這輝煌巍峨的殿宇變得鬼氣森森,幻化成一個方正的巨大牢籠,將她死死地困在其中。
窗前的海棠樹上時常有飛鳥駐足,蘇燕發呆的時候就去看那些鳥,似乎連它們都比她要過得自在。
徐墨懷編頭髮的手藝並不好,可謂是亂七八糟,蘇燕抬手要去拆掉,他傾身去吻她。
冰涼的髮絲垂落,從她眼簾上輕輕掃過。
「燕娘,張嘴。」徐墨懷咬了她一下,輕聲催促著。
蘇燕順從地啟唇,任由他在唇齒間肆意妄為。
總是有盡頭的,無論再難熬,她也一定能熬過去。
隨著蘇燕的小腹一天比一天高聳,徐墨懷夜裡會睡在床榻邊給她翻身,小心翼翼地照看著她,竟讓蘇燕想起了從前她照料徐墨懷時候的事。
因著她身上有傷不愛走動,四肢便時常僵痛難忍,徐墨懷會放下摺子,在她皺眉的時候親自給她揉捏腿腳。
儘管補藥一碗碗地餵下去,蘇燕的身體依舊沒有太大的起色。唯一好的是,她雖說仍舊不愛搭理他,卻總算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夜裡倘若他遲遲沒有去含象殿,還會去詢問侍奉的宮人。
似乎一切都在變好,蘇燕已經看清了他的真實面目,卻還是在試著接受他,他們會成為新的家人。
秋末時雷聲大作,夜裡下起了瓢潑大雨,徐墨懷去含象殿的時候遲了一些,殿內的燭火已經熄滅,蘇燕早早地睡下了。徐墨懷走入殿中,照看的宮人便自覺退了下去。
他進來的時候還在電閃雷鳴,外袍上浸了一層冷人的寒氣,他將衣裳脫下放在一邊,沒有立刻去碰睡熟中的蘇燕
殿中漆黑一片,他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想等身上的寒意散去,漸漸回暖之後再躺到她身側。
轟隆作響的雷聲十分駭人,即便是睡夢中的蘇燕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口中發出些含糊不清的囈語,面色也變得痛苦,似乎是在做了噩夢。
「燕娘」,徐墨懷喚了一聲,想要將她叫醒。
蘇燕的手指將被褥絞成一團,再又一聲驚雷響起後睜開了眼,而後便被徐墨懷撈起來抱到懷裡。
顧忌到蘇燕懷著身孕,徐墨懷的動作十分小心,僅僅是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蘇燕伏在他肩頭,肩膀微微顫動著,墨發披散而下,遮住了她的面容。
她似乎是想要確認什麼,語氣帶著驚惶不安,出聲詢問道:「徐墨懷?」
「我在這裡,方才你做了噩夢,沒事……」徐墨懷話音未落,腹上忽然傳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