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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童興許是見他可憐,又多說了句:&ldo;樓主也是煞費苦心,公子是不知道,那刑部尚書一來就查到你頭上,眼下正想抓你回去服刑,現下你自由了,以後當個普通人過一輩子總好過死在牢裡,你說是不是?&rdo;
顧紹笑了,笑那人什麼時候變仁慈了,都這個地步了還要留他一條命?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笑逐漸變冷,&ldo;枉我如此信任你……&rdo;
青衣侍童回以他一笑,&ldo;公子向來薄情又怎會信任一個人,不過是多年來習慣了我伺候,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呢。&rdo;
顧紹嘔出一口血,在一聲響指下,眼前一黑。
入夜,孫家外院的大門內,張大娘搬了根長凳,紅腫著一雙眼睛正對著燈燭繡著錢袋,每次走不了幾針幾線,眼睛就往前面那緊閉的大門望去,心不在焉,神情悲慼。二姑娘失蹤前一天早上還跟她說想多要個錢袋換著配裙子。
眼下她都在做第三個錢袋了,卻沒得到關於她任何訊息,連她養的那個什麼蠱孩子都在她失蹤不久跑丟了再沒回來過。
賭坊已經關門三日,整個孫宅上至從書院匆忙趕回來的孫孟璋,下至幹粗活的奴隸小廝現下還在外頭拿著她的畫像四處尋人。
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被人擄走三天三夜,名聲怎麼都毀了,毀了便毀了吧,她只願她能平安回來,若是她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論是她還是大少爺,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水藍色的錢袋上,繡著一叢雪白蘭花,她走完最後一針熟練收完線拿剪子剪下,眼淚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掉落在手中錢袋上,點點淚痕濡濕在綢面上,暈染出好幾個深色濕痕。
她再忍不住,捏著錢袋雙手合十,仰天哭道:&ldo;老天爺啊,您開開眼吧,開開眼啊……&rdo;
她早年喪夫,一生無子,直把孫俏當自己女兒疼,雖然她們明著是主僕關係,但因二姑娘從小無母,身邊又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僕,所以一直很依賴她。
也不知是老天真開眼了還是她們二姑娘吉人天相,沒等她對著老天哭求多久,前面的大門外幾個守門護院激動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ldo;是二小姐,真的是二小姐!&rdo;
&ldo;二小姐這是咋的了?&rdo;
大門被拍得哐哐響,一護院大著嗓門喊道:&ldo;二小姐,咱們二小姐回來了,張大娘開門啊‐‐&rdo;
張大娘急急起身,忙用袖子胡亂擦拭著臉上淚水,顫抖著手開啟門栓,一推開門便見幾個護院簇擁著一個面若秋月的素衣男子,正是這幾日與院子眾人一樣拿著畫像跟著出門尋人的瑾月,他腳邊還跟著個跑丟三日的蠱孩子,而他背上背著的那人正是失蹤整整三日的孫俏。
她整個人軟噠噠地趴在男子背上,雙目緊閉,俏生生的臉蛋貼在男子肩上,似乎睡得正香,嘴角一抹甜絲絲的笑,也不知夢見了什麼。
亥時人定,當孫孟璋帶著人回來時,孫俏已經醒了,正坐在桌前大吃特吃,整整睡了三天可把她給餓壞了。
屋內圍了好些人,欲言又止的孫孟璋、眼眶微紅的張大娘、一臉笑意的瑾月、傻愣愣的陳六和大寶,還有一個坐在孫俏身旁吃蛋羹吃得正歡的臭蛋,整個屋子裡除了孫俏和臭蛋埋頭苦吃的聲音,就只剩下了燭火燃燒的噼啪聲。
之前餓極了的孫俏現下已經吃飽喝足,見眾人如此看著,即使她臉皮再厚,此時還是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之前瑾月已經交代了事情的經過,自己是在後山一處隱蔽的山洞裡發現的孫俏,旋即將人背了回來,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