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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公主，跟我在一起又麻煩又危險，你確定你是喜歡我的，不會後悔?&rdo;天香從她衣襟間抬起頭來，於她腰後的手逐漸攀上她的脖頸，&ldo;你確定你對李兆廷一點也不掛唸了?&rdo;

天香凝視著那人眉目，須臾，卻見她發了笑。

&ldo;你笑什麼?&rdo;天香氣急，卒而掙脫了懷抱，一副作勢要討個說法的模樣，&ldo;若是後悔了可早說!&rdo;

馮素貞收斂了些荒唐顏色，肅然答道：&ldo;我不後悔。&rdo;

&ldo;天香，我是喜歡你的，我很認真，我甚至願為你行‐‐&rdo;

視線中，是女子半嗔半軟盈盈的明眸，她聽得專注，斟酌著餘後四字，馮素貞不由頓了住，只怕燒了她那芙蓉面。

&ldo;行什麼?&rdo;

&ldo;行‐‐&rdo;她瞥一眼船艄上擺渡的農夫，湊近了天香耳邊，悄聲唸了幾字。

落了話音，一瞧，那緋雲果真是燒上了她臉頰。

&ldo;平常詩詞歌賦信手拈來，關鍵時候倒是學起了那些個風流的公子，說起這孟浪之言也一點不害臊。&rdo;天香看向別處，低鬟囁語。

&ldo;汝安知，君子，食色性也。&rdo;她輕抬起天香的臉，低眉凝著眼瞳，遂遊離去絳唇心處，緩而湊近，&ldo;你既然問起了，我自然要將肺腑之言告之於你。&rdo;

那雙眼裡東西是迷濛得很的，天香不甚明瞭，只覺似煙霧瀰漫，將她心中所想的一切吞沒其中。

氤氳的熱氣隨那人所念之詞在她息下盤旋不散，候了片刻，那溫軟的玩意兒便傾覆纏裹上她的唇瓣，聽末了幾字消融在唇齒糾纏之間，含糊不明。

這吻，與上次那蜻蜓點水較之總歸是有天壤之別的，儘管她如何迎合，卻著實有些吃力，受不住那人迫切的汲取，早早便投了降，輕推她肩膀，分開些，留幾寸喘息的餘地。

&ldo;你……&rdo;許是平復不下的心悸作祟，只念這一字已是顫抖，秋波微轉，天香支吾：&ldo;你和李……&rdo;

&ldo;沒有!&rdo;她答得急切，&ldo;什麼也沒有!&rdo;

天香直視了良晌，遂在她眼裡的堅毅中敗下陣來。

湖唇邊，隔著玄杳縹緲的喧鬧，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其中顯得尤其突兀，天香微探上身，暗窺一眼去。

行過的是，那幾個帶刀的侍衛，跟著兩玲瓏的丫鬟，處處張望處處尋。

桃兒杏兒正替她周旋著，她知曉，她是該走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可那失落卻並未減少半分，拉著她浮浮沉沉的心墜到湖底去。

晦默幾刻，天香轉去了話鋒，&ldo;你辭官好不好?&rdo;

&ldo;留在我府裡，讓我保護你。&rdo;

前一刻的歡娛被那幾人的身影攪得稀爛，皆是換上諱莫如深的悲慼模樣，偏還笑得開懷，只這短短兩句，便如泰山壓頂，馮素貞受不住這窒悶，一把拉她進懷裡，緊緊抱著，只聽著她續言……

&ldo;我什麼都不要你為我做，我只要你平平安安。&rdo;

&ldo;府裡的管家也年老致仕了，起初還想著你能上我府裡做我的管家該有多好。&rdo;她輕笑了聲，&ldo;人總是自私的，即便只是做我的小倌，也好過因天下枉送了性命。&rdo;

其間，馮素貞是一字未說。

即便只是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