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第1/2頁)
煤氣味的榴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閒院鞦韆,又還拆了,小小一方天地,鶯鶯燕燕滿樹,無人踏足。
耳邊哀泣之聲漸濃,破了日光,到了獄下。
正燈色幽弱,聲聲瑤琴從門的那一頭傳來,若同泣血。
而她,跪伏門外,卻是看不太清,只氤氳朦朧間,見一素衣女子正膝上琴橫,指下風生,瀟灑弄清聲,淒淒切切,聽得人肝腸寸斷。
那段時間,宮中恨事接二連三,死了許多人,親近的,不親近的,可善的,可怨的,皆是數得上來。而後來,她的父皇也嚥了最後一口氣,駕鶴西遊去。
到了最後,卻連昔日她的駙馬也受著牢獄之災,躲不過去死劫。
鏡前,桃兒杏兒服侍她尚了一身縞素,隨午門上鐘鼓鳴,悠遠之聲傳來,白綾裝飾了整座公主駙,裡裡外外,一處不落。
隨後,是幾天的齋戒。
漸漸,境況逼迫著她學會了安靜,將那葷腥、那甘蔗皆是荒廢了去,甚連盎意粗魯也不放過。端出幾分公主姿態,不言不語望著何處,也無管是否香肌瘦幾分,縷頻寬三寸。
府內,無人敢大聲言語,映襯這上上下下的皚皚清冷色的,便由她生出了些好似自己才是那踏上黃泉的未亡人一般。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過了幾日,若夢浮生般,且還是一場尤其惡劣的長夢。也由不住心往哪兒處走,回了神,正是夜半,眼前已是久無人煙的駙馬府。
不過這些時日,竟荒敗得這般模樣。
心中思忖著,便不由抽息了聲,盈盈淚水上湧,片刻留下兩行清淚。也不擦去,只攜一盞燈火,提袂入戶,信步其中。
最後,頓足在了一片頹敗深處的那棵菩提樹下。
良人笑魘依稀浮現眸中,似往昔從未流逝一般。或在她不曾知曉的一處,避著所有的憾事,仍是過著那平淡卻幸福的日子,無傷無痛,安之若素,直至晚年。
她久久凝視,踱步過去,微顫伸以指腹,由繩索探到蹬板,觸著木紋反覆摩挲。再坐上幾坐,一恍,已是天明。
吵鬧聲入耳,惺忪睜眼,是桃兒杏兒攜幾侍衛來找她了。見那兩丫頭焦急模樣,她輕笑幾聲,將其中原由不痛不癢地帶過,稍作慰藉。
七日的齋戒過了。
到了行刑日。
後面的故事卻愈發地模糊了,只稍見得身旁景緻隨鞍馬顛簸。
她正停蹄地趕去某一處。
再到後來,眼前便只剩了白茫茫一片,雪花似的,落到那二人的歡聲笑語上,雖徹底覆沒了,卻又好似還能看見些什麼,若隱若現,似真似假。
隨那二人曖昧軟語,相依相偎,見著是何等歡樂,畫面卻變得愈發混亂扭曲,如周遭天地傾覆擠壓而來,窒悶萬分。
而她,一直僵立在原地,遠遠望著城郊處,他們背影離去。
天崩地裂,日光閃爍,稍一掙扎便落下了萬丈深淵。
還未來得及尖叫,偏又見一片白光,刺目得很,引得太陽穴微微針痛。
伸手擋於眼前,漸漸浮現的是歪斜的學堂光景。
呵,竟是睡著了。
&ldo;醒了?&rdo;耳旁響起了馮素貞的打趣聲,&ldo;鐘聲都沒將你叫醒來,睡得這般沉,可是做了一場美妙的白日夢?&rdo;
天香頭腦尚是混沌,從那人肩處乏乏抬起頭,睡眼惺忪左右留意一眼已是空蕩蕩的書院,低頭一瞧,身前正蓋著薄薄一件外衣。
如此素白,定是馮素貞的雲衫。
一旁馮素貞見她久未答話,便微側臉以視之,卻是瞧見青灰面色,薄汗溢滲,伸手擦去些。
&ldo;是做了什麼魘夢麼?&rdo;
&ldo;無礙,只&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