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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前的求親男子是一日比一日少。
華宅加僕人是不錯,但命更重要;除非不要命,否則想搶球的男子都得好好思量一番了。
尤其———。
就在昨兒個傳出長安瘟神應邀上英蓉園見那小王爺,據說在言語之間起了衝突,當場賞給他一個巴掌;小王爺在一氣之下,憤而收回華宅與僕人,獨留拋球招親一項——如今,朱雀大街上除了孤伶伶的樓臺外,再也沒一人守在臺前,冷風一吹,還能感受到那蕭索的滋味,朱雀大街上的客棧裡再也沒單身男子等著搶繡球。
若是有錢有勢的長安瘟神尚能忍受,但既沒華宅又沒百來僕人,加上與小王爺交惡,誰知道將來小王爺會不會一個不滿,胡亂冠上罪名,說不得還充軍邊疆呢!什麼福星?呸,不過是曇花一現,誰娶了她誰倒桅,最好趕緊找個替死鬼娶了她,供在家裡,免得將來禍及長安城。
謠言足足流傳了一十五日,徐公公才張貼告示三日,內文明示樓臺已建好,初六那日晌午在紅繡樓前拋球招親。
初六那日秋高氣爽,一頂轎子從衙門抬到紅繡樓前。
打流言開始時,魚翩翩就藉著方便捉盜的理由,住在縣府裡,縣衙的舅舅、舅娘待她雖好,她心頭卻忐忑不安,好幾回楚天剛上門找她;卻讓舅舅打了回票——“翩翩,你的手怎地抖成這樣?”那冷如影好笑地問。現下在紅繡樓裡,喜鵲才哄了主子吃幾口粥,那冷如影同徐公公就出現在門前,“這計若砸了,我非找你算帳不可!”魚翩翩就是沒給他好臉色看。
“這計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就得瞧瞧那自稱鍾情於你的楚相公,是不是不懼你長安瘟神的威名,還敢前來搶球——”換句話說,就是瞧瞧楚天剛的真心夠不夠真。
“他會來的。咱們……”本想說“咱們早在夫妻樹下許下誓盟”,但這是她與楚郎的秘密,是壓根不打算讓外人知道的。
“魚姑娘,晌午已到,是不是該上臺於拋繡球了?”
徐公公好心地說道。
“我……外頭有沒有人?”她是心噗通通的直跳‘、她是日日夜夜思念那楚郎;他呢?他曾上門找過幾回,但都教冷如影所謂的妙計給打了回票。
倘若,倘若他也教這十幾日的瘟神傳言給嚇住,不敢前來搶繡球,那該如何是好?她沒忘當初相遇時,他處處因長安瘟神而懼怕她,巴不得逃得遠遠的。
我祈禱咱們今生同情白首,來生來世再到這夫妻樹前再許白首之約——她忽地想起在夫妻樹下他不悔的誓言,。JL、定了定,她該十相信他的,還有他的蝴蝶胎記,那該是彼此註定的姻緣,她的心急促的跳動。一身的新娘衫於是為一個人打扮的,沒有他,她寧願一生伴老父;緊張地閉上眼,讓喜鵲扶她到樓臺前。
“翩翩,眼不睜開,如何拋球?”那冷如影也到臺子側。
好半響,她的手直抖。她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他,才能一點一滴的剝開她的七情六慾。
她悄悄地睜開黑眸,朝那臺下的大街望去。圓圓的眼裡逐漸聚起淚珠,一滴、兩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滑落雙腮,滾落在紅色的繡球上頭。視線讓水珠給模糊了,心頭卻是無數的小蝶在雀躍地飛翔——
在那樓臺的下方,一身白衫的男子始終孤伶伶地站在那兒,耐心地等待著。在他的腰際纏了條錦帶,上頭有幾隻彩蝶。
他伸出雙手,沉穩地微笑道:“雖僅我一人來接繡球,但好歹也該拋下來讓我接任。”
“楚郎……”她吸吸紅通通的鼻頭。奇怪,她何時這般愛哭?活像淚人兒似的。
她瞧瞧手裡的繡球,忽地緊緊握住,直接穿著新娘'衫子,翻過樓臺的柵子,跳下樓臺——他接個正著!
“接我就等於接住繡球。從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