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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水晶吊燈高懸在桌子正上方,把五隻杯子的影子照在熱騰騰的由女主人精心烹飪的美味菜餚上。
許星野很久沒吃過家裡做的菜了,她在學校吃食堂,在公司靠外賣和便利店。一禮拜吃肉最多的一天,可能是每個瘋狂星期四,至於蔬菜嘛,蔬菜從來沒有被主動選擇過。
秦柚柚坐在許星野的左邊,時不時會給許星野夾菜。秦柚柚夾菜總是挑著盤子裡的肉夾給許星野,她吃得很開心。
“柚子姐,您做飯可太好吃了。”許星野在埋頭乾飯的間隙直起身,向秦柚柚豎起了大拇指。
“你吃覺得辣不辣?”秦柚柚指了指許星野面前的一小碟蘸水。
“不辣不辣,對我來說正好,而且我很喜歡這個味道。”
“喜歡就好,你看你瘦成這樣,手腕跟笑笑差不多粗,年紀輕輕還在長身體,要多吃點兒。”秦柚柚拿起桌上的橙汁給許星野添滿了杯子,又給自己倒滿了杯子。
秦蕾蕾看著許星野,指了指桌上的一道黑綠色的冷菜,“星野吃過這個了嗎?”許星野抬起頭,嘴裡剛塞滿米飯,她舉起左大拇指,嚥了嘴裡的飯菜說:“吃了,好吃!擂椒皮蛋我很愛吃。但是家裡這個跟我在外面吃到的不太一樣,這裡有股茉莉花茶那種清新的味道,但又不完全像是茉莉花,還帶著一點點檸檬味,是有什麼特別的調味嗎?”
“加了木姜子,我們本地人家常菜裡會放這個。”秦柚柚說。
秦蕾蕾笑著,“還記得下午喝的那杯水洗卡帝姆嗎?”
“記得記得,”許星野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也是這個清新的帶有一點點檸檬酸感的味道。”
“從風味特徵描述上,如果直接描述成木姜子,會更有產地特色。”秦蕾蕾笑著,看向了男主人,“我說得對吧,姐夫。”
“是的是的,蕾蕾說的對,這就是產地文化特色的一部分。”
“以前沒有這個自信,”秦柚柚說,“但是既然蕾蕾都說能描述成木姜子,那咱們完全可以在標籤上寫成木姜子。”
許星野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她這些天看書,咖啡的風味特徵描述主流詞彙諸如檸檬、巧克力、焦糖,香草,堅果,奶油,可可。人們總是用自己熟悉的東西來類比咖啡的風味,一個從來沒搞懂香草到底是什麼味道的人,很難在品鑑咖啡的時候說這杯咖啡有香草的味道。
在這種意義上,對咖啡風味的描述,本身就是一種文化霸權。誰掌握話語權,誰就制定遊戲規則,誰就可以用自己熟悉的事物來描述咖啡的風味。
而在父權制的滲透和暗示下,那些不掌握話語權又想在主流話語體系下獲得一席之地的人,就會乖乖順從,學習,和跟隨,直到學會用自己的聲音說話。
笑笑似乎對所有的話題都毫無興趣。
她只是在桌上安靜吃飯,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笑,規規矩矩地吃著轉到自己面前的那盤菜。如果不是聽到笑笑下午叫秦蕾蕾小姨,許星野多半會以為笑笑是需要被特殊照顧的小孩子。至於小黑,它或許是被專門訓練過,在大家吃飯的時候,它獨自趴在客廳的沙發旁邊,不知道是在享受還是在忍受。
晚餐時間很快就過去,許星野執意要洗碗,堅持說不能讓兩位姐姐既做飯又洗碗。雖然是五個人的飯菜,但洗碗的家務勞動並不繁重,因為剛才做飯的時候,就已經一邊做一邊在清理檯面了。
許星野半弓著腰,在有些矮的水槽裡清潔著碗筷,秦柚柚一邊跟靠在廚房牆邊的秦蕾蕾聊天,一邊收尾整理著廚房。
“你這麼大廚房不說裝個洗碗機。”秦蕾蕾說。
“家裡平時三個人吃飯,哪裡用得上洗碗機呢。”
“姐夫當村長,平時不得帶人來家裡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