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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嫌錢多嗎?”
“你是怎麼找到這路子的?”
“我新認識的攝影師告訴我的,租這個房間相當於是入圈拜碼頭。你懂這意思嗎?”
“我可不懂。”許星野抱起手臂。
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懂。很多事情她都不想懂。
她的心天生要比別人敏感一些,從小就是。
高中時,她追隨的尼采保護過她。尼采教會她要不斷超越自我,要雖千萬人吾往矣,要做古希臘悲劇裡的英雄,要成為堂吉訶德。
但許星野是pendemic期間的大學生。
人在被揉碎的時候,多少也會生長出一些鈍感力。
她現在擅長用鈍感來保護自己。
這讓她看起來常常是健忘的,矛盾的,脆弱的。
她會在所有的當下痛苦萬分,遠離以後,又能心安理得地當個鴕鳥。
時代告訴她,她是個普通人。
她二十三歲就接受了這一點。
然後她變得跟所有人一樣,在所有的岔路口面前猶豫不決,靠排除“不想要”的東西來做決定。
但池斯一不是。
池斯一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靠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來做決定。
而且她想要的和她得到的總能畫上等號。
那,池斯一是不是想要一個所謂的“金絲雀”呢?
可笑的是,許星野自己現在跟“金絲雀”又有什麼不同?
所有的親密都被關在一扇貼著消防緊急疏散圖的門後。
活得像個演員。
分不清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
分不清是以誠相待還是逢場作戲。
只不過,做她池斯一的金絲小鳥,能住的籠子可不是這個酒店的低層,而是頂層套房,還有Nathan這樣金髮碧眼穿得人模狗樣的英國白男,為她提供七乘二十四小時的服務。
喂鳥是她的道德,逗鳥是她的愛好,愛鳥是她的施捨。
許星野覺得自己的脖子好重,池斯一送給她的項鍊像是又等價切換成了實際的鈔票,沉甸甸地掛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想當“金絲雀”。
“我還沒給你講,”夏銘又捂著嘴湊到許星野耳邊悄悄說,“我之前聯絡的那家模特公司,就是公司附近那家。去了當場面試,填表,然後問我有沒有模卡,我還想呢,這不是我瞌睡給遞枕頭嘛,說是公司可以聯絡拍模卡建檔,交五千塊錢。”
“你交了嗎?”
“當然,”夏銘大喘氣,扶著額頭,“交了。”
“怎麼著?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你別說這社會實在是險惡,我後來又在little red book上搜了搜,這他媽的是個經典騙局啊,靠。”
叮聲響起,電梯門緩緩開啟。她們並排走出了電梯。
“那你報警了嗎?”
“報了。但是我籤的合同上寫了違約金百分百,人家合理合法。說辭就是業績不好,雖然手裡攥著一大把模特資源,但只能做到雨露均霑地輪流派活,這麼一派下來就是每個模特幾個月才能有個三百五百的小單子,掙的都是自己已經交上去的錢。”
“典型龐氏騙局。”許星野說,“只要盤活現金池就能一直維持,老闆用現金池裡的錢吃香的喝辣的,住豪宅開豪車。”
“所以我這不是找了個互勉的嗎?路途艱辛,大家互相扶持,花點兒租酒店的錢有什麼。”
夏銘停在8012號房間的門前,刷卡,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聽到推門的聲音,兩個人都看向了門口。
“這是我朋友,”夏銘看向許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