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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嘆息著:「你真的,不該姓楚,你是葉家人,你跟你母親一個樣,都是痴情種,你骨子裡還是葉家高貴不屈的血統,這點連我都服了。」
床上的人不為所動,眼神空洞寡淡,找不到聚焦。
他穿著一件長袖白t恤,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
他明明躺了幾天,又彷彿徹夜不眠,眼裡布滿了血絲。
臉頰凹陷不少,嘴皮也乾燥起皮,看著令人心痛疼惜。
「你別怪她。」
楚鉞猶豫片刻,還是選擇幫他一回。
「你爸找過她。」
聽到這裡,少年面如死灰的神色才略有鬆動。
「她也是迫不得已,她事業沒上正軌,沒有足夠強大對抗你爸的資本,隨隨便便都能被封殺了結。」
頓了頓,他又擔心語言組織的不妥當,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繼續解釋:「當然,你爸的初衷也不完全是壞的,不管怎樣,他沒想過傷害你。」
沒想過傷害他?
這世上就是有種父母,打著為你好的由頭,幹著傷害你的事。
楚旭廷想哭,又哭不出來。
不夠強大的不是他的阿謠。
在他的認知裡,感情歷經波折不能善終,多半是男人的問題。
你不夠支撐起女孩一輩子,她的父母不放心將女兒託付給你;你沒有足夠資本抵禦橫跨在面前的鴻溝,任何一次小波折都是劃界的銀河。
少年坐在床上,眸間冷意驟聚,清瘦的下顎緊繃,端的騰起幾絲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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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廈門,氣候宜人正適合旅行。
鼓浪嶼海風拂面,帶來了地平線那端的春色。
丁謠孤身前往這座陌生的城市,帶著不甘和奢念。
楚世豪將資訊給她時,她是複雜的。
其實過去這麼多年,那人除了送她一把吉他,就連一句多餘的問候也沒有,她應該從未想過,要認她這個女兒。
是去還是不去呢?
她拋硬幣求得答案,最終還是背上行囊,來到了那人所在的城市。
信紙上的地址很詳細,精確到門牌號。
丁謠漫步在居民區附近,感受這裡的人間煙火氣。
她得以窺見,附近的人都喜歡在晚飯後去公園吃茶,喜歡三三兩兩聚頭,閒聊著家常。
距離這邊不遠,有個菜市場,那人應該會隔三差五的去買東西。
丁謠週遊一圈後,再次回到紙條上記載的地址。
有陽光穿透雲層傾瀉而下,女人從屋裡將窗簾拉開,用窗簾結捆好分至兩邊。
隔得太遠,丁謠看不清她的長相,但從身形上看,與她猜想的大致無二。
女人正拾掇著家務,繫著圍裙,忙進忙出。
丁謠不自覺的靠近,險些被擦洗傢俱的人看見。
她不得已逃離。
次日清晨,丁謠坐在小區外的鋪子裡吃早餐。
女人挎著菜籃子出門,應是要去菜場買菜。
丁謠坐在小獨凳上,眼睜睜看她穿過馬路,朝自己走來。
這個場面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女人朝著她走來,可她怎麼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現在,夢裡那張模糊的臉有了輪廓。
她長的很美,難怪能讓父親鐫刻在心頭,碰之生疼,至死掛念。
細看,其實她們長的有幾分相似,都是歲月靜好,分辨不出實際年齡的臉,人淡如菊,又別具嬌俏。
即便她經過光陰的洗禮,已經不在年輕,但周身的氣質涵養,仍讓她站在人群裡出類拔萃。
丁謠鼻子一酸,慌忙低下頭擦乾眼角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