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第3/4頁)
施定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芾就像一道影子般跟在父親身後,以繼承唐氏雙刀的&ldo;刀統&rdo;為己任。唐蘅甚至懷疑哥哥小時候的那些遊戲,也全是為了將來繼任刑堂堂主做的準備。從三歲開始,每次父親外出,唐芾都要跟他一起走,不然就會哭鬧不止。弄得父親每次外出,都鬼鬼祟祟地打點行裝,提前一日就開始甜言蜜語,哄他開心。
不過他與唐芾一樣相信父親永遠是唐門的英雄,天下最傑出的刀客。直到十七歲那一年,父親終於在一次清理門戶中遭到伏擊,受了重傷。他的背上連中三刀,血流如注,傷及內臟。抬回家時,已奄奄一息。他還記得那一天他飛馬到平林館報信,母親平靜的臉上頓現驚恐之色,說話的聲音也格外顫抖:
&ldo;蘅兒,你下馬,我騎著你的馬回去。&rdo;
在此之前,母親外出要麼乘轎要麼坐馬車,他從不知道母親還會騎馬。回到家裡,母親親自替父親做了手術,足不出戶衣不解帶地照料了他三個月。非但親自下廚熬藥做湯,還替父親的花壇除糙澆肥。等到父親能夠下床時,母親便每日陪著他到江邊散步。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密。他遠遠地看見母親挽著父親的手臂,眼神格外嫵媚。兩人在垂柳中低聲談笑,有時還一起逛街坐茶館聽戲。從那天開始,平林館的規矩忽然換了。每日巳時開診,日沒關門,母親只坐館行醫,不再受邀出診。往日那種遇到棘手的病人幾夜不歸的情形再也不曾出現過。
他知道父親的職業一直讓母親擔憂,她害怕父親再受重傷,回到家裡,找不到可以救他的人。
無論外人如何替人掂輕量重、說長道短,父母親按照自己各自的法則,就這樣溫吞吞地生活了二十幾年,從未紅過臉吵過架。母親的怪癖漸漸被人遺忘,被她診過脈、接過骨或治好了頑症的唐門人越來越多。多到即使母親仍然不參加應酬,也絕不會有人抱怨,反而掉過頭來替她說話。
在他人的流言蜚語與母親的個人原則的漫長較量之後,時風終於流轉。他們成了美滿婚姻的典範。
唐蘅雖一直不大喜歡母親,卻不得不承認她身上有一種扭轉世人的力量。
許多女人一生殫精竭慮唯恐不被世俗接受,她卻強迫世俗接納了自己。
正漫無邊際地回憶著往事,忽然有個聲音道:&ldo;請問閣下可是唐蘅唐公子?&rdo;
他抬起頭,發現說話的是個個子瘦高、模樣俊朗的年輕人。穿一件半新不舊的錦袍,下擺上滿是泥漬。彷彿在馬上奔波了多日,他看上去兩眼發黑、形容憔悴。年輕人一隻手端著碗豆汁,另一隻手卻捧著一把黃燦燦的雛ju。那雛ju長短不一,大小各異,顯非花店所售,而是從山野上臨時採摘下來的。
他點點頭,見旁邊還有一張凳子,道:&ldo;請坐。&rdo;
那人施施然地坐了下來,見桌上有些油漬,掏出一隻巨大的手帕墊在桌上,將雛ju整理了一下,放在帕上。
唐蘅親戚眾多,交遊卻不廣闊。因為服飾鮮亮、舉止怪異,當年幾乎被唐門以&ldo;服妖&rdo;治罪。流言口耳相傳,見過他的人,聽說過他的人,多不勝數。
&ldo;我們……見過?&rdo;他疑惑地問了一句,同時認真地打量了這人一眼,生怕他是自己眾多親戚中的某一位,在記憶中細細地搜尋了一遍,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