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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馬府管了那麼大一個盤子,在太子之前沒露出一點馬腳,裡面肯定都被韋元慶打點好了。而且尤乾陵自己也不能確定這裡面沒有聖上的意思。
再者,聖上也不能明目張膽包庇,東窗事發了也必定該辦就辦。
從貼子上來看,邢昭在外行走的花費也都在這裡面。另外還包含了諸多譬如應家送錢在內等許多來歷不明,去向無蹤的錢款。
這種模稜兩可的賬本,面上辦的是朝廷之事,私底下卻藏著其他的情形,必須得出點大事才行。
閆欣悄悄繞到尤乾陵身後,將那貼子一點點地拽在手裡,然後躲在桌底下看了許久,忽然裡面一筆錢讓她渾身寒毛炸了起來。
“這是……從祭天台那邊出來的錢?”
祭天台守衛是原先京郊防衛營的人,裡面有個叫雲長青的巡防營統帥,閆欣查了他很久。
因為這個人就是當年在祭天台建成之後負責駐守祭天台的第一批人。天機閣底塌陷就是他負責上報朝廷,之後也是他一直協助調查那案子。
也是他,最後見到還活著的父親之人。
閆欣站了起來,把帖子往尤乾陵面前一放說:“能查這個人嗎?”
尤乾陵抬頭看了神情凝重的閆欣一眼,隨即掃了帖子一眼便皺眉。
他是真不喜歡和祭天台打交道,一看到相關人名腦子嗡嗡地說:“我知道他。祭天台每年打點的錢本身就不少。這裡面所有人,只有他什麼都查不出來。”
“他能讓心思比針眼細的聖上放心把祭天台交給他管,並且聖上還不放心隔三岔五查他這麼多年屹立不倒。”
“這樣的人,不是他本身沒問題,就是他有能力保持自己身上找不出問題。”
閆欣在喪葬行業混了三年,裡面的門路油水怎麼來,她早就摸了個遍。雖然尤乾陵這番話有嫌麻煩不想查的意思,但確實也就是這麼回事。
祭祀相關的行業,是一本萬利。尤其是祭天台,什麼香火錢,供奉金,大戶人家的安置費,祭禮的禮金,橫七豎八,名目要多少就有多少。還沒有商量的餘地。
別人家都得偷偷摸摸的事,到了祭祀上全都是正大光明。
錦衣衛每回有事想去摸一下人家的底子,全數都給打回來了,理由正當,滴水不漏。
尤乾陵會討厭他們當真是一點都不冤。
祭天台當真是最刀槍不入,貪起來也是明目張膽也不怕捱罵的地方。
閆欣想的卻和尤乾陵不一樣,她要的不是用大魏律例裡找雲長青的岔子,而是她要找父親身亡的真相。
那就得想辦法在無縫的雞蛋上靠自己鑽個洞出來。
她想了半晌,眼角掃過笑偶,她腦子的千頭萬緒忽然一頓。
對了,瞿青好像是因為癔症才沒了的吧。即便那案子真的和祭天台沒什麼直接關聯,可也不是祭天台一切不管的理由。
她一拍手,說:“有了。”
尤乾陵和張朝同時往她這邊看。閆欣將帖子往尤乾陵面前一放,說:“既然宮裡的娘娘把這麼大的事交給我們,光我們頂著好像不太合適,找祭天台這種專業人士應該很適合吧。”
尤乾陵略微遲疑,他總在這個餿主意上立馬能跟上閆欣的想法,並且提出疑義。
他說:“祭天台可不一定吃我們這套。”
閆欣說:“吃不吃這套又不是他們說了算。這大魏也不是祭天台當家做主對吧。瞿青的案子他們也還沒了結,沒給聖上一個合理的交代對吧。”
瞿家的案子上看得出來,掌權者也不是對祭天台那麼放心,不然不會讓尤乾陵去查這個和祭天台牽了十萬八千里遠的案子。
尤乾陵問:“拿這個威脅他們?力道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