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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往松鼠那看了一眼,四目一交接松鼠就瞭然地開口說道:「確實是縊死,有提空現象。」
判斷死者是主觀縊死還是被人為勒死的依據其實很簡單,人在上吊縊死時繩索的受力是不均勻的,這就會導致死者頸部的索溝會出現部分受力區域較為清晰,而受力小的區域痕跡就很淺淡的情況,甚至於有些地方由於受力過輕會幾乎看不到索溝的痕跡,這就是法醫學裡面常說的提空;而人為勒死因為繩索均勻收縮壓迫,所以其導致的索溝常常是均勻的,不會出現提空現象。
所以其實通常來說要偽造一個人上吊是很難的,普通人可能區分不出來,但是學過法醫學的人一看便會知道其中細微的馬腳。
蘇然卻只是神情微微一動,並沒有顧逸軒和賀也他們臉上「還好沒有再多一事」的解脫感,慕司辰瞥了她一眼,果然就在下一秒聽到了她輕輕嘀咕的一聲:「就算是縊死,也不一定完全就是自殺吧……」
顧逸軒和賀也沒聽懂,可松鼠卻心知肚明蘇然在打什麼暗語,他有些匆忙地試圖將這個話題囫圇帶過去:「——好啦,現在咱們雖然不能知道金婭文死亡的動機到底是什麼,但死因現在是能基本確定了不是嗎?而且金婭文體內也沒有檢測出任何含有麻醉或催眠功能的藥物,連酒精成分也沒有,她死亡的時候至少意識是清醒的。」
「即使我們現在沒辦法知道金婭文到底是主觀自殺還是他人脅迫,但至少我們暫時還沒有出現支援他人脅迫這種可能性的證據。只要這種證據沒有出現,我們暫時就還是隻能認為屍體不存在任何顯著疑點的金婭文就是上吊自殺死亡的。」慕司辰的聲音很低沉,在空曠的走廊裡就像是吹在蘇然耳邊說道的一樣,吹得蘇然耳廓一陣癢。
「all right」蘇然不是小孩子了,倒也不會有被否定的不開心情緒,只是不痛不癢地扯了扯嘴角:「那丁嘉禾的案子到這裡也差不多了,既然兇手『畏罪自殺』了——可以這麼說吧?那剩下所有兇手不能給我們解答的案件細節我們就只能再繼續多加幾個班好好磨出來了。」
「加油吧,工作愉快兄弟們。」蘇然十分殘忍地沖哀嚎的顧逸軒和賀也招招手。
賀也不怕死地抬起頭掙扎道:「那、那蘇隊你呢?你今天中午不跟咱們一起啃泡麵灌咖啡加班嗎?!」
「我?」蘇然笑笑,看向了走廊盡頭映出樓下場景的透明玻璃窗,窗子沒起霧,眸中卻淡淡起了層:「我被人預約了,是個沒人能忍心悔約的人。」
目送顧逸軒和賀也結伴走上樓上辦公區,蘇然回過頭,看向了除了她之外唯一沒有挪動腳步的慕司辰:「怎麼,不回辦公室待著是要在走廊裡等秋天嗎?」
說完蘇然笑了笑,轉頭向樓梯處邁了一步腳,她還沒來及繼續她的步伐,身後慕司辰的聲音就緊追了上來。
「……不要老是沉溺於過去,要多向前看看。」
慕司辰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清楚楚地一字一句砸進了蘇然的耳朵裡。
蘇然的腳步稍稍頓了一頓,捲曲的睫毛低垂下來,輕輕蓋在了下眼瞼上。
真好笑啊,說得好像你知道我的過去似的……
她自嘲地細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沒再回頭,只是在繼續向前走下了一步樓梯之後,她才突然提高了音量說了一句,權當了回答:「這句話同樣也適用於你自己,不是嗎?」
不知過了多久,慕司辰才站在原地嘆息著說道:「是……可是我們誰又能真正做到呢……」
一昧執著於過去的人,是看不見未來的,這我當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是看不見未來的人了,我不希望你也是。
不然我特意來這一遭,又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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