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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嚷嚷將他喚回神來,這才驚覺,已然好些時日沒見著活人了。
就近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客房,姜陵洗漱一番,換一身衣服,然後下樓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要了點清粥小菜,抵牆而坐,一個人悶聲不吭地吃著。
正是傍晚酉時人多熱鬧的時候,店裡聚著不少人,喝酒吃肉高談闊論。
談及的內容五花八門,有家長裡短,或抱怨家中媳婦霸道,或與老友重逢敘舊的;亦有八卦論道,打探近日裡奇聞異事的。
其中自然少不得聊到馭靈派易代之事。分神大能仙逝,接任掌門的是個不及元嬰期的年輕人,叫人不勝唏噓,直感嘆青黃不接世風日下,紛紛預言那小門小派大勢已去,不出年便會分崩離析云云。
姜陵一口一口呷著粥,只做未聞。
各人聊得興起,街道上遠遠傳來嘈雜之聲,一路的雞飛狗跳,間或還夾雜著一個男人的高聲叫嚷。
&ldo;線報裡頭說姓姜那小子就在附近,麻利點,趕緊把他找出來!這都什麼事,因為他一個,全門派的人都得跟著受罪,逮著他非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rdo;
這聲音倒是耳熟得很。
姜陵喝完最後一點清粥正準備走,聞言將空碗往邊上推開了些,又坐回到原位上,喚來小二,斟上了一壺茶。
嘈雜吵鬧很快傳染到了客棧裡。
一大隊身穿統一服飾的修真弟子井然有序走進大堂,將各個重要道口都守住了,儼然一副大門派辦事的做派。
眾人停止了交談,只牢牢盯著,等候下文。
這時候門外又進來一人,一身紅衣耀眼炫目,大搖大擺地走到櫃檯前,手中拿著一張畫像,重重往檯面上一拍,問掌櫃的道:&ldo;見過畫像上這人沒有?&rdo;
那掌櫃的開店至今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有些畏首畏腳地湊近去看。畫像上畫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容貌清俊非常,掌櫃的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又收斂了神色。
&ldo;看清楚了沒有?&rdo;紅衣男子拍拍檯面,有些不耐煩。
旁邊跟著的低階弟子忙湊上前,小聲提醒道:&ldo;英傑師兄,師尊有令,讓我等在外低調行事,現在鬧得人盡皆知,回去不好交代。&rdo;
&ldo;知道知道。&rdo;李英傑更不耐煩了,動作粗魯地幾乎將畫像一分為二。
掌櫃的也只是開個客棧做個小本生意,自然得罪他不起,猶豫再三,最後偷偷豎起一根手指,往大堂角落指了一指。
李英傑眉梢一挑,朝一旁低階弟子使了個眼色,那低階弟子忙上前,客客氣氣對堂內眾人道:&ldo;逐雲門辦事,給諸位添麻煩了,抱歉則個。今日這頓由我逐雲門請客,諸位自便。&rdo;
大門派一向如此,說話總要繞些彎彎道道,說是請人自便,不過是變著法兒告訴大家:不要多管閒事。
眾人也沒敢真的太&ldo;自便&rdo;,自然也不願惹事上身,只管埋頭吃飯,不過耳朵豎得筆直了些、眼睛擦得雪亮了些罷了。
若是姜陵沒有心思隱藏,想在人群中找著他,簡直易如反掌。李英傑順著掌櫃的隨手一指,很容易便瞧見了他,得意洋洋地踱步到人面前,道:&ldo;姓姜的,你可真難找啊。&rdo;
桌上還擺著一個空茶杯,姜陵眼皮子也沒抬一下,拎過茶壺,給杯子斟滿了,問道:&ldo;渴麼?喝茶。&rdo;
李英傑一愣,差點就伸手去接了。他和姜陵向來不對付,從小到大沒少受欺負,這會兒沾著理,就是準備好了來找茬的,沒想到這人根本不接招,簡直心機到令人髮指!
李英傑回過神來,怒道:&ldo;你這個叛徒!門派勞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