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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說的!&rdo;
我們又一次低估了靳頃人。
逖沷他簡直就是個……奇葩!他竟然真的推行了那毫無人性可言的政策。
彼時我們正在城門口處,眼睜睜地看著十幾個儒生被殺。第一個死時,鮮血自頸中噴灑而出,那鮮紅的歡迎直朝我飛濺而來,嚇得我一聲驚叫撲在昭泊肩上。
只這一瞬間的驚嚇,我雙手已經冰涼,顫抖著再去看那儒生,胸前一片鮮紅,浸透了交領右衽。
我本是心存疑惑,不就是穿靳傾衣服、行靳傾之禮麼?有什麼大不了。
在這樣刺目的鮮紅下,我突然明白,他們捍衛的並不僅僅是那一件衣服……
而是……千年華夏。
&ldo;有服裝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故稱夏。&rdo;他們在守護這個名字,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熙親王是、霖謠是,癸城百姓也是。
逖沷也正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才寧可屠城也要摧毀華夏裳服禮儀,繼而摧毀華夏風骨。
真是打得好算盤。
衛衍看我情況不佳,幾步騰起往城中去了,他熄滅了引憶香,一切嘈雜、鮮血、憤慨與刀光皆在我眼前漸漸淡去。
很快,重歸安靜。
我們在今日的癸城,一座據說日日鬧鬼而無人敢居住的荒城。
我木訥地坐在地上緩著思緒,直到衛衍回來得身影闖入我的視線才拉回我的想法,我偏了偏頭,問昭泊:&ldo;師兄,後來呢?&rdo;
昭泊安靜了一會兒:&ldo;十日之後,癸城僅剩三十二人。&rdo;
&ldo;都死了?&rdo;
&ldo;是,都死了。&rdo;
&ldo;所以今日,這一帶的百姓已不知漢族衣冠是何模樣了?&rdo;我又問。
昭泊無言。衛衍環顧著這座荒城,言辭聽似輕鬆卻又儘是不甘:&ldo;鮮血總能讓人屈服的。一輩屈服了,第二輩就麻木了,第三輩便忘乾淨了。&rdo;他停了一停,&ldo;再往後,只怕……也就無所謂能不能記得起來了。&rdo;
&ldo;可我們,為了這區區千兩黃金,竟然在為靳傾人辦事……&rdo;我猛地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城門,昭泊看出不對,一把拉住我:&ldo;你要幹什麼?&rdo;
&ldo;拿那喇汗王練一瓶香祭奠熙親王霖謠和全城百姓!&rdo;
昭泊看了我一會兒,嘴角抽搐地吼出一句:&ldo;你有病啊?!&rdo;
我覺得好像一腔熱血都突然沒有了是怎麼一回事……
我覺得這事兒很可行啊……
&ldo;你把汗王搞死了,你猜靳傾人會怎麼搞死你?&rdo;昭泊說。
&ldo;汗王有兒子有兄弟,你猜他們有多少個繼承人備選方案?&rdo;衛衍說。
&ldo;……&rdo;
我覺得好像一腔熱血都突然結冰了是怎麼一回事……
在二人鄙夷的目光下,我侷促地撣一撣裙子:&ldo;回錦都回錦都。&rdo;
&ldo;……當真?&rdo;
&ldo;必然當真,這生意不做對不起荷包,做了對不起良心。&rdo;
於是我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