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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流著血的傷口，但他怎麼可能止得住血。
林默的牙都在抖：「你……你……」
可男人滿嘴是血又含糊著說：「我一個瘸腿，你活著比我有用。」
他的聲音嘶啞得變了調，卻沒有絲毫要死了的人的感覺，如果他能笑出來，只怕真的還能豪放的笑出來，然後他說：「我特麼想抽根煙——我褲兜裡應該還有一根，但願……但願不是被炸沒的那隻腿。」
「煙，煙，煙。」林默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他甚至忘了自己身上就有來自刁鴻信的一包中華，手忙腳亂的在男人僅剩的那隻腿的褲子口袋裡翻出那一包早已皺皺巴巴的煙來。
然而裡面一根煙都沒有。
林默便在這時候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但洛承瑞卻裂開嘴，露出一個幾乎算不上是笑的笑容來，他啞著嗓子，滿嘴全是血，看著林默，一字一頓的說到。
「林默，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麼人。
「但你記住，一定他嗎給我記住了——你想要活下去，就要比所有人更強，你的敵人必須要死，你可以退但絕不能逃……否則你在奉天活不下去，你也誰都保護不了，你……你……」
林默看著男人眼底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然後他聽見另外一道沉重的聲音，他抬起頭來，看見秦紫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眼睛血紅血紅。
林默感覺有像是有一塊石頭堵在心裡，壓得他心慌慌的難受，他張著嘴，卻只能一口口的抽著冷氣。
然後他站起身來。
血一樣沉重的天空之下，男人咬著牙，那空空如也得一包煙被他死死攥在手心裡，而他的眼神卻一寸寸悽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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