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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指引掃描虹膜,系統再次確認他的身份後,白色牆面液化,飛出來一個小方塊。
裡面是一份薄薄的紙質檔案。
正準備檢視,腦子一陣眩暈。
重新回到車上後,不適感仍然沒有減輕。
按照治療計劃,他還得進治療艙裡躺兩次才能徹底痊癒。
把檔案放到一邊閉目休息,到家時疲憊感稍稍減輕,剛踏進家門就有傭人來彙報,達里爾要見他。
對於重新成為父親之死頭號嫌疑人的弟弟,伊萊斯暫時沒想好怎麼處理。
他閉了閉眼:“不見,讓他繼續反省。”
沒兩分鐘對方去而復返,一臉驚慌:“達里爾少爺他……他用瓷片把自己割傷了。”
伊萊斯扶著牆壁,知道這是自殘的委婉說法,忍著頭痛罵道:“傷了就找人來治,我又不是醫生。”
傭人囁嚅道:“已經通知治療了,但是他失血過多,看上去不太好……”
伊萊斯站在冷氣下面,方才走動時帶來的熱意被悉數澆滅。
他沒了耐心,眉眼間盈滿怒氣極富壓迫感地來到達里爾的房間,裡面亂糟糟鬧哄哄的。
達里爾扎傷了自己的脖子,血流如注。
牆上、床單上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跡,幾個醫生圍著他,有按著他幫忙止血的,也有一直在給他注射藥物的。
他居然沒有因為失血昏迷,兩片嘴唇開合,在無聲自言自語。
都這種時候了,他仍頭顱高昂,像是極為享受這一刻,享受眾人圍繞著他的感覺。
尤其是看見伊萊斯為了避讓醫療艙,站在門邊被所有人忽視的時候。
伊萊斯走近他。
達里爾虛弱到只有眼珠能轉動,慘白如紙的臉上扯出個笑:“你以為你想不來見我,就能不來嗎。”
他被從床上轉移,醫療艙開始運轉,向上抬起。
達里爾居高臨下看他:“我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沒人能拒絕我。”
他話說得艱難,吐出一個字,喘幾秒。
“別以為把我關起來就萬事大吉了。”
機器運轉的藍光籠罩著他,那雙淡藍色眼睛被暈成深藍,和他們的父親如出一轍。
父親的美麗是冷酷陰戾的,充斥著對世界的不滿和刻毒,達里爾跟他長得很像,但稍顯稚嫩。
他是個總高昂著腦袋的愚蠢花瓶。
上天給他的所有偏愛都點在那張臉上了,做事全憑喜好沒有計劃和手段可言,對於不喜歡的東西,哪怕是路上的狗都要上去踩兩腳。
正是這種偏執和蠢鈍,讓他擁有遠超常人的充沛又旺盛的生命力。
也許是認為自己贏了,他一直在笑:“等我好了,就會把你的東西統統搶過來。”
小時候是父親的寵愛,長大了是繼母。
伊萊斯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問道:“為了見我一面,使用這麼偏激的手段,並且為此感到沾沾自喜,你很得意嗎。”
“你塞滿棉花的腦子裡,好像永遠只有兩件事,爭搶和得到。”
除此之外再也填不進去任何東西。
達里爾的眼睛泛起潮意,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痛到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