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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但不知為何，周圍看守的官差卻比上次多了兩倍，幾乎要把琉璃缸給圈起來。

&ldo;官差太多，要儘量避免衝突。&rdo;鍾敏言躲在暗處仔細觀察了一番，&ldo;來，璇璣，咱倆先過去。&rdo;

他拉著璇璣的袖子，裝作普通路人的樣子，站在琉璃缸前面踮腳觀望。

琉璃缸中的水不比當日清澈，大概是被人砸了太多東西進去，變得渾濁昏黃，水面死氣沉沉，沒半點波紋，也不知那個鮫人是不是還活著。

&ldo;它……是不是死了呀？&rdo;璇璣輕聲問。

鍾敏言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前面看守的官差便笑道：&ldo;死不了！小妹妹，你不知道，妖魔沒那麼容易死的。過兩天還要押解上京呢！&rdo;

璇璣&ldo;哦&rdo;了一聲，很誠懇地抬頭看著他，&ldo;叔叔，我能靠近一點看嗎？我還沒見過妖怪呢。&rdo;

那官差猶豫了一下，&ldo;只怕……不好吧。這妖怪醜的很，小妹妹看了會做噩夢的。&rdo;

璇璣眉頭輕蹙：&ldo;就看一眼，好不好？&rdo;

那官差抵不過漂亮小女孩的哀求，終於還是心軟放她進去了。

璇璣走到琉璃缸前面，這是她第二次靠近這隻鮫人了。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用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看著她，眼神裡滿是哀傷，奇怪的是，這種哀傷是平靜的，好像他並不在乎自己被這樣對待。

她伸手在琉璃缸上輕輕敲了敲，缸裡的水忽然發生變化，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遊動。緊跟著，一張蒼白的臉顯現了出來，緊緊貼在缸壁上。

他好像知道是她來了，也不動，只是靜靜看著她。半晌，唇角一勾，居然給了她一個微笑。

璇璣忍不住&ldo;啊&rdo;了一聲，後面的官差急忙把她抱開，一面又道：&ldo;嚇著了吧！這妖魔忒狡猾！&rdo;

說完他狠狠在缸上踢了一腳，那張蒼白的臉很快就消失在渾濁的水中。

璇璣驚魂未定，輕聲道：&ldo;他臉上……好多傷！&rdo;

官差笑道：&ldo;早叫你別看啦。好了，乖乖回家吧。&rdo;

璇璣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琉璃缸，這才轉身走了。鍾敏言跟在她後面，兩人找了個衚衕躲了起來，一面把黑布蒙上。

&ldo;你看到他了？&rdo;鍾敏言問。

璇璣點了點頭：&ldo;他身上好多傷，不過有些不像是被石頭砸的。可能有人用鐵鏈捆過他，好像還有鞭子的痕跡……&rdo;

&ldo;他受過虐待？！&rdo;鍾敏言有些憤怒了，&ldo;這隻鮫人也太沒用，如果是妖，怎麼能這麼輕易被別人虐待！&rdo;

璇璣嘆了一口氣：&ldo;他看上去很虛弱呀……不說這些了。好像司鳳那裡要開始了！&rdo;

兩人屏息躲在牆後觀望，不遠處禹司鳳對他們做了個隱蔽的手勢，兩人立即會意，把黑布罩在了頭上，只留眼前兩個窟窿。

禹司鳳裝作路過的人，駐足在琉璃缸前看了好久，跟著便慢慢退到人cháo後面，瞅準了一個空隙，從皮囊裡捏出一顆鐵彈丸，傾注了真氣，無聲無息地彈了出去。

眾人只聽得&ldo;嗖&rdo;地一響，跟著那琉璃缸啪嚓一下碎了，渾濁的水傾瀉而出。一時間，現場大亂，人們躲的躲，叫的叫，發呆的發呆，連看守的官差也亂了，沒頭蒼蠅似的到處找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