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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瓊伸手輕輕地搭在了慕枝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睡吧。」
不知是太困了，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慕枝沒有拒絕東瓊，而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闔上了眼皮。
東瓊垂眸。
可憐的小慕枝，被人欺負成這樣。
不過沒有關係，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東瓊溫柔地拍著慕枝的背，口中發出了輕緩悠揚的歌聲——這通常是用來哄幼鳥睡覺的。
慕枝的眉心舒展了開來，呼吸變得平緩，就在快要睡著地時候，他的眉間突然一跳，驚醒了過來。
東瓊問：「怎麼了？」
慕枝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說：「剛剛有點冷，好像……有人在看我。」
他想要尋找投來的目光。
梧桐樹林寂靜，唯有枝頭樹葉沙沙作響，不見其他身影。
東瓊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角落：「可能是錯覺，睡吧。」
慕枝還有些心神不定，不過在東瓊的安撫下，還是又閉上了眼睛。
隨著光影的拉長，兩人的影子逐漸靠在了一起，零碎的花瓣落了一地，連空氣中都瀰漫著香甜的氣息。
待慕枝睡著後，東瓊衝著角落無聲地勾了勾唇角，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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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被顧陵雲收入眼中。
他筆直地站在一棵梧桐樹後，猶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動也未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妖王有些擔憂，時不時地看向顧陵雲，生怕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大開殺戒。
其實說句真心話，妖王並不待見顧陵雲。
上次顧陵雲來梧桐鄉的時候，不僅帶走了一滴鳳凰血，還帶走了乖巧可愛的慕枝。
他曾對著妖王許諾，會好好對待慕枝，會和慕枝結為道侶。
可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慕枝就在鳳凰骸骨之上涅槃重生。
鳳凰涅槃，必經歷一次死亡。
而以慕枝從小生長在梧桐鄉，天真赤忱，以他的性格，若不是絕望到了極點，絕對不可能會走上這一條死路的。
妖王雖不知慕枝到底經歷了什麼，但肯定對顧陵雲沒什麼好感。
可不待見歸不待見，顧陵雲以劍入道，當世戰力第一，任誰到他的面前都要退讓三分。
妖王也不想正面得罪顧陵雲，只好委婉道：「仙尊，我想，慕枝如今是不願再離開梧桐鄉了。」
顧陵雲沉默不語，唯有眼底情緒暗流。
在梧桐鄉，慕枝是歡欣快樂的。
而長明峰上太過於冰冷，使得慕枝一點點地枯萎凋謝，臉上再也不見笑容，只有一張蒼白虛弱的側影。
到底是不一樣的。
妖王勸說道：「更何況……慕枝現在也不想見到你。」他本不想這麼說，可還是忍不住嘲諷道，「仙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聽著這話，顧陵雲的心口被刺痛了一下。
慕枝不想見他。
是了。
在經歷了這種種事情之後，慕枝怎麼可能還想要見到他？
慕枝帶著滿腔的期盼歡欣來到了長明峰，還給了他一顆真摯熱烈的心。
而他給了慕枝什麼？
除了傷心難過，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將這一顆真心全部都錯付了。
顧陵雲無比地清楚現在的情景，一字一頓地說著：「我知道。」聲音喑啞，像是在剋制著什麼。
妖王欲言又止：「那您……」
顧陵雲合了閤眼，將一切的情緒都壓在了心底，平靜地說道：「妖王放心，我不會出現在他面前的。」
——暫時不會。
顧陵雲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