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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個時辰過去,該說的都已說盡,空氣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皇帝半闔著眼靜坐在那裡,連衣服上的一個褶皺似乎都沒有動過,過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吐出四個字。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這就完了?
肖南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順便為自己耗費的那些許口水感到不值。
「陛下,臣以為,此事非同小可」
「卿不遠萬裡、風塵僕僕、著實辛苦,這便下去歇息吧。」
她對這場突然結束的談話感到十分不習慣,原地躊躇了片刻,那要人命的聲音便傳了來。
「怎麼?是要歇在孤的坐榻之上嗎?」
嚇人。
太嚇人了。
肖南迴節節敗退,幾乎是踉蹌著逃出了大帳。
第68章 名為尊者諱
天成治軍之法嚴厲,嚴禁流言碎語。
士卒間若亂議軍政之事,一旦發現便會被杖責後除去編制,此生不得再入行伍。
話雖如此,這人的心卻是管不住的。
最近,天沐河旁的天成軍營裡,不少人的心裡都在嘀咕那件事。
那天夜裡黑羽營的前哨抓到一個南羌俘虜,還是個女人,身上居然帶著月前失蹤的左將軍的腰牌。
俘虜營嚴審這女犯一天一夜,卻什麼也沒問出來,最後人經不住折磨咽氣了,草草埋了河道邊。
當然,被埋在河邊的並不是肖南迴,此刻她正躺在自己的小帳子裡百無聊賴地挖沙子。
那黑羽營不愧是跟著皇帝混出來的近衛,一個個幹起活來心狠手辣、摧枯拉朽,也就花了個把炷香的時間,便將她的替身和後續的「死亡」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她心知皇帝肯定動了心思開始佈局,卻不得知其中細節,那晚面聖過後被塞在主帳旁邊不遠處的小帳子裡,沒有聖上口諭不得外出。
在知道了皇帝是鍾離竟後,她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在此事上吃虧,她的任務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就是不知伯勞那邊是否順利,有沒有找到夙平川等人,夙平川那倔驢又是否會乖乖跟著去晚城。
不過若論身手,她對伯勞可是有十萬個放心。
這樣算來,要是能想辦法與肖準聯絡一二,她此次西行就算得上十足的圓滿了。
正胡思亂想著,這帳子的正主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帳外溫暖的陽光傾瀉了一瞬間,照亮了一個身材瘦高、眉眼細長的女子,手裡還拎著一隻大桶。
下一秒,那簾子便被毫不留情地放了下來,帳內恢復了一片陰冷。
肖南迴已經換迴天成男子的裝束,非常不雅觀地將自己裹得裡三層外三層,但奈何某人摳門,連炭火也不肯燒上一塊,仍是凍得她鼻涕直流。
搓了搓爪子,她實在難掩不滿:「莫春花,你若是想凍死我便直說,我可以將這帳子上的氈毯撤了,給你省省力氣。」
那叫莫春花的女子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桶放在地上。
「陛下說你是行伍出身,正經從過軍的,如今來看也不怎麼樣嘛,從頭到腳嬌氣的很。」
肖南迴被噎的一口氣堵在胸口。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說她嬌氣。她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便是個不嬌氣的,也沒必要自己討罪受。何況你這帳子裡是配了炭火的,為何不用?」
「這炭火何其珍貴?上陣殺敵的用不上,你又憑什麼用?」
得,這是嫌棄她好吃懶做了。
她是不知自己先前為了天成的這場仗吃了多少苦頭,如今倒是連塊炭也不配用了。
多說無益,她本來也不善與人計較,何況對方還是個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