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條看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若不從,我定不會簽字畫押。」
「那我便將空白羊皮卷帶回去即可。」
孫太守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若不肯保我性命,我便同天成的人簽訂協議,將三目關一帶都讓出去!」
這句話彷彿一道咒語釘住了對方的身形,許久,年輕男子緩緩轉過頭來。
「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同天成的人」
孫太守的話沒能說完,因為話剛說到一半,他的頭已經不在他的脖子上了。
燕紫將手中的劍慢條斯理地送回鞘中,那劍上竟能滴血未沾。
「白大人交代過了,只有這個不行。」
他低下頭,似是有些煩惱地看了看地上屍首分家的人,想了想,蹲下身拿起孫太守還未僵硬的手指,沾著地上滲出的濃稠血液,在那份羊皮捲上印下一個指印。
做完這一切,他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色,將羊皮卷收起,旁若無人地從孫府飛身而出。
肖南迴從地牢跌跌撞撞爬出來時,外面的廝殺聲已小了不少,但方才那天搖地動的感覺還停留在這片土地,四周透著一股不安。
引起慌亂的人似乎已經撤出了孫家的院子,一路走來她只見一地屍體,卻少見到一個活人。
在地牢的時候她不會聽錯,那守衛確實喊了天成軍隊的名字。
奇怪,天成的人為什麼會這麼沉不住氣。是知道碧疆要染指三目關一帶了嗎?
她這個前哨做的有點失敗啊,訊息還沒送出去,人家都已經知道了。
來的人是誰呢?會是肖準嗎?
會是肖準,來救她了嗎?
肖南迴的心砰砰砰地跳起來,她分不清那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忐忑。即便知道肖準幾乎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她還是依靠那點卑微的念想,讓自己的身體重新振作了起來。
平弦撐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剮蹭聲,她努力不去看自己腳踝上突出的白色骨頭,只尋著出口的方向,拼盡全力挪動著。
偶爾有流矢飛過,她連躲避都懶得躲,全然當做撞大運,愣是捱到了戈壁灘附近。
自此路分兩條,右邊一條便是來時的路,行上個把時辰便能回到三目關;左邊一條便是深入碧疆的路,她不知路的盡頭有什麼,也不知能否還能順著那條路回來。
嘴中發乾,冷汗卻流得更厲害。
選擇越來越難做,她的頭腦越來越不清醒,希望日後想起來不要後悔。
當然,那要有日後才行。
肖南迴側了側身,向著左邊的路艱難挪去。
才走了三步,她就後悔了。
前面岩石後走出一人,摘下蒙面的汗巾,正是先前那駝隊的首領克桑。
「女人,我們又見面了。」
肖南迴勉強抬起手擺了擺:「幸會幸會。那個,孫大人還在後面,你現在趕去應當還來得及。」
克桑笑起來,聲音好似一隻老鴰:「我不找他,我找你。」
肖南迴裝作沒聽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她腦袋發木,只覺得眼前這人像座伏妖塔,怎麼繞也繞不開。
一低頭,克桑的的腳就踩在她已經快要爛了的衣擺上。
她猛地一掙,衣擺便碎成兩截,這一回迎接她的,便是當頭一棍子。
肖南迴只來得及歪開一點腦袋,那棍子直直落在她肩上,錘得她幾乎能聽到自己鎖骨碎裂的聲音。
不動手的時候都不動手,一要來全一起來。她怎麼這麼倒黴?
肖南迴悲憤吐出一口血:「你幹嘛非跟我過不去?!」
「女人,我之前便說過,我記得你的臉。」克桑的目光轉了轉,落在平弦上,眼中漸漸流露出興奮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