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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開關。
這臺洗衣機可能用了差不多三十多年,還是最老的那個牌子。狹小的衛生間裡,一片悶熱安靜,只聽見窗外瘋了一般的蟬鳴,和洗衣機轟隆隆的運轉。
這好像就是上禾路夏天的全部聲音。
“看夠了嗎?”半晌,祁司北似笑非笑轉過臉,看向還呆望著洗衣機,導致堵住了狹小衛生間出口的林雨嬌,“我要熱死了。”
她後知後覺回過神,側過身,給他留一條出去的路。
衛生間有一股老房子的黴味。林雨嬌一個人站在洗漱臺前刷牙,繼續發著呆盯著洗漱臺上裂開的縫隙看。
鏡子裡,回到客廳的人重新坐在沙發上,開啟了客廳的窗戶。
祁司北閉上眼,窩在那一張掉皮的藍色破沙發上,晚風吹動他額前的碎髮,吹來滿屋夏夜的燈火和馬路上的塵灰。
他睡著了。
不知道他夢見什麼了,為什麼會疲憊地不自覺皺眉。
等到那臺好像隨時下一秒就要徹底罷工的洗衣機結束運作,林雨嬌沒叫醒他,抱著一盆衣服輕手輕腳從他面前經過,走去陽臺。
經過客廳的時候,窗外路燈還亮著,有一瞬間她的影子就落在沙發上的人身上。
纖瘦,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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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兩人在食堂吃了,沒什麼話題。
林雨嬌還是沒告訴李竹她闖的禍是在電話裡不小心罵了祁司北。
畢竟,他們在大學學校裡連面都沒正式見過。最近的距離不過是軍訓結束的時候,林雨嬌穿著迷彩服站在操場,站在幾千個大一新生裡看開學典禮。
整支隊伍在教官眼皮子底下忽然散了,周圍傳來人山人海的歡呼。
林雨嬌問怎麼了。
“那是祁司北學長。”身邊播音系的女生笑起來特別漂亮,遞給她一部手機,“小雨,能幫我拍張照嗎。”
照片裡對方站在臺下笑的很燦爛,身後是千人矚目的舞臺上一隻手隨意搭在立式麥克風上的人。
周圍人擠人,林雨嬌連抬頭看他的地方都找不到。
壓在心裡一天的隱隱愧疚感,終於在晚上離開學校之後,來到ist酒吧的時候壓不住了。
窄小的工作間裡,林雨嬌脫下白t恤換工作服,身後那盞冷白的燈光把她在牆上的身影勾勒的很美。
倪霧坐在一旁打電話。
“阿野,他是第一個敢在我店裡惹事的人。”她赤著腳盤腿坐在凳子上,微卷的霧靄藍長髮妖媚遮擋住半張臉。
“你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心。不會因為我跟你算得上熟,就跟你朋友放過這事兒”
“北子?”倪霧突然坐直,“你再說一遍他是誰?”
工作間裡又來了一個新的服務員,也是大學城裡來兼職的,頭天上班不敢跟老闆倪霧這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搭話,怯生生問林雨嬌換下來的衣服放哪。
“他染髮了?”倪霧捂著手機,情緒有了異樣的變化,“對,我高中那會兒跟他認識。”
“他高中那會兒身邊全是朋友,我在他隔壁高中。你也知道我上高中犯混,都一個圈子的,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
“陳意露你知道吧,我們那杭南市的文科狀元,文文靜靜的,高考一結束非要追他。跟他在一起兩星期。有一次在ktv玩遊戲輸了,北子抽到個懲罰,正眼都沒管她,玩上頭了抓著旁邊一女的衣領就親了。”
倪霧腦海裡浮現出那晚混亂的ktv,沙發上的人閒散抓著那穿著亮閃閃小吊帶的陌生女孩後頸就吻上去的樣子。
特混蛋,也特勾人。
倪霧見怪不怪他們這些人。
“陳意露氣哭了,那天夜裡把北子賭在ktv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