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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正是馬伕,張文。
沈樂瑤雖然派人找過張文的麻煩,但並未成功,她根本沒想到,張文會在這大喜之日現身,將那些秘事公之於眾。
往日裡,就算她被疑懷孕,也只是捕風捉影,畢竟沒有確鑿證據,也沒人親眼所見。
謠言雖猛,也僅僅是謠言。
可張文的到來,幾乎坐實了她的不貞之名。
洛氏一聽,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就暈了。
“快請大夫,快!”
喜堂瞬間亂成一團,洛氏被眾人抬下去了,安平侯怒不可遏,欲即刻退婚。
這時,寵妾鄭氏連忙勸解:“老爺!您忘了對沈家的承諾嗎?咱們世子的情況特殊,這婚要是退了,誰還會願意進門?都到這份上了,不如先娶進門,婚後慢慢調教,您說呢?”
安平侯冷靜下來,厲聲道:“敢在侯府胡言亂語,把他打出去啊!”
侍衛們架著張文往外拽,張文還在喊:“我說的都是真話,世子爺!她的胸口有一顆黑痣的,臀部有個青色印記,不信您今晚就知道了……”
安平侯大喝:“堵上他的嘴,馬上扔了出去!”
“嗚嗚嗚!”
張文的身影消失了,但他的話卻像錘子一樣敲在每個人心頭。
沈樂瑤下意識護住胸口,猛然抬頭,正好撞上凌凡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
其實張文根本不知道,沈樂瑤和凌凡早已超越了界限。
在凌凡還未與沈慕雪解除婚約前,兩人就已經在相府,假山洞內、花叢下、偏遠客房裡,無數次偷嚐禁果。
凌凡曾以各種方式佔有著沈樂瑤,
她的每一片肌膚,自己都熟悉無比。
他心裡明鏡似的,張文所言非虛,沈樂瑤胸前的那點墨漬,還有臀部隱約的青痕,皆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兩處隱秘,就連日日伺候的貼身丫鬟都難窺全貌。
一個區區馬車伕,怎會了如指掌?
答案,昭然若揭。
沈樂瑤心頭掠過一絲慌亂,拽緊了凌凡的衣袖,急急辯解:“凌凡哥,莫信他胡謅,我的心向你,天地可鑑。”
安平侯覺得頭痛欲裂,恨不得立刻讓這對新人行完大禮,終結這出荒誕戲碼。
他朝儐相微微示意。
儐相嗓音洪亮,續道:“新人對拜!”
沈樂瑤連忙俯身,瞥見凌凡不動,又輕輕拉扯他的衣角,哀懇道:“凌凡哥,眾目睽睽之下,給咱留點顏面。有啥話,門內悄悄說,別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他承受的嘲諷還不夠多麼?
凌凡心中憤懣。
卻終究低下了驕傲的頭顱。
為沈樂瑤,他捨棄的何止是金銀財帛、名譽地位,幾乎是自己的全部。
事已至此,他已無路可退。
“禮成!送入洞房——”
儐相言罷,暗自鬆了口氣,這場收入最是來之不易。
幸虧,終是落幕。
然而,心尚未踏實,沈慕雪的聲音再度響起——
“侯爺等等,我忽憶起,我與貴府世子的婚約似乎還未解除。”
她舉起婚書,展示一圈,緩緩言道,“自小我便與世子定下婚約,可惜母親早逝,日子艱辛。世子轉而傾心於我二妹沈樂瑤,在相府中,兩人眉來眼去。為能雙宿雙飛,甚至對我痛下狠手。多虧韓家二舅母援手,我才得以倖免。這一月未歸,正是要看看兩家的態度。”
沈慕雪冷哼一聲:“沒想到,你們侯府急於退婚,又匆忙與我二妹訂親。為保名聲,我的繼母金氏竟誣我與外男有染,玷汙我的名譽。請問各位,這安平侯府之人,可有半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