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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當日烏龍院裡,宋江和宋清兄弟二人在說話。
宋江斟酌半天,對宋清說道:為兄有一個機緣。雖然很危險,但經營的好了,前程不可限量。我從一名抄手做到現在縣衙第一名押司,雖然費了不少心力,但主要是拜這個機緣所賜。”
“兄長的前程能到哪一步?”
“按那人所說,我這樣的人,每縣都有數員。差事需與他們爭搶,誰做的好,誰的序位就高。在縣裡出了頭,就可以去州里爭,若是還乾的好,就可以管一州的事,再去路里爭。如此爭來爭去,一路乃至乃至整個山東的事,都可以管。汴京城裡做個官,也不是難事。”
“這麼說,兄長在鄆城縣裡還有對頭?”
“多半是有的,只是不知是誰。所以我才拼命結交四方好漢,傳揚名聲,就是為了蓋過他們。”
“聽起來好難。”
“這世上沒有容易的事。”看著宋清擔心的樣子,宋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為兄一直在準備後路。”他說的好聽,其實哪裡是準備後路,不過是首鼠兩端,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一時無事。又過了幾日,這一日唐牛忽然引了一個叫石勇的大漢來烏龍院,道是賭錢時被人出千矇騙,幸得石勇暗中指點,才沒連犢鼻褲都輸光。二人在賭坊一起廝混幾天,唐牛和他混的熟了,便引他來投宋江。
宋江看去,那石勇生得八尺來長,頭戴一頂豬嘴頭巾,腦後兩個太原府金不換扭絲銅環;上身沒穿衣服——卻是輸光了——腰繫一條白腰帶;下身是腿護膝,腳下穿一雙八搭麻鞋;手裡拿著根短棒;淡黃骨查臉,一雙鮮眼,沒根髭髯。
寒暄過後,石勇道自己是北京大名府管下元城縣人,在鄉中日常開個小賭坊靠放賭為生。本鄉人起了一個外號,喚做“石將軍”。後來一拳打死個出千的賭客,逃亡在江湖上。聽唐牛說宋江是個好交江湖好漢的,便來投奔。
宋江聽了,有些不喜:只要是好賭的,便難堪大用,如那唐牛一般,關鍵時候都不敢用他。
宋江道:“你把拳頭給我看看。”
石勇伸出雙手,攥成拳頭,伸到宋江眼皮底下。那手背上的指節一個繭子也無。
宋江略帶諷刺道:“就你這拳頭也能一拳打死人?”
石勇尷尬笑道:“兄長好見識。那個賭客是得了急疫死在賭坊,那賭坊再沒人去,無以為生,這才流落江湖。為著說出去體面,才說一拳打死人。”
宋江瞪了唐牛一眼,唐牛尷尬賠笑。
宋江心裡沉思道:“這石勇這麼個大體格,就算不能打,也是個能捱打的。而且他能看出別人出千,應該有幾分眼力,若是就這麼捨棄了,有些可惜,而且傳出去名聲不好。”
雖是心裡猶豫,宋江嘴裡不露分毫,熱情備至,買肉置酒不提,又叫來裁縫與石勇做衣裳,暫且收留那石勇在烏龍院。
過了幾日,宋江拿出一封薦書道:“你之前是放過賭的,可巧我在鄆城北雙峰鎮一處賭坊裡有股份。那賭坊主人姓雷名橫,是我結義兄弟。我薦你去他那,幫忙照應賭坊。”
石勇道:“去那裡無妨,只是早晚見不到哥哥顏面,甚為想念。”
“雙峰鎮離此地不遠,若是有空時,你可與雷橫一起來鄆城尋我吃酒。我無事時,也會去看顧你們。只是有件事賢弟需答應。”
“請哥哥吩咐。”
“常賭神仙難為贏,賭博一事須得戒掉,不然我萬難放心。”
石勇道:“常人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日後只小賭便是。”
“愚兄不這麼認為,賭就是賭,沒有大、小賭之分,賭博都傷身:賭勝的還想贏,賭輸的想翻盤,最終都是輸得一無所有,即便小賭也會變成大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