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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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夜是個只愛修習的劍修,說他比他手中的劍還要直都不為過。
要是誰真的不長眼,在他面前以如此肉麻的形容詞誇讚他的容貌,他定會自心底冷冷地嗤笑一聲,再以碧空劍將這膽大包天的人收拾到聽到容貌二字就發抖。
但物件是目前的寧隋就不一樣了,林星夜恨不得他能處處打壓寧隋,他比寧隋俊,也是他強過寧隋的一方面,尤其連寧隋都忍不住在心底偷偷誇他。
說不定前世寧隋之所以先招惹他,處處同他針鋒相對,就是因為妒忌。
林星夜得了這個認知,心裡爽極了。因此,即便他聽那些形容詞聽得渾身不適,也強忍下來,最後深深地看寧隋一眼——
真沒想到,寧隋也是個這麼膚淺的人。
寧隋被他看得手臂和脖頸都有些燙,倒退一步,他覺得面前的師兄好奇怪,目光總是冰涼又粘膩地望著他,特別驕傲矜貴,就像是高高在上地在等他主動說話一般。
“他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寧隋默默想。
林星夜恰好,也聽得一清二楚,他這下愣了好一會兒,寧隋是怎麼回事?看著是個不愛說話的陣修,心底儘想些比儒修還要迂酸的詞彙。
再羨慕他的長相也不用這般,林星夜今天喝了些酒,又打了場勝仗,現在被風一吹,立時想回去沐浴更衣。
他同寧隋之間的樑子太深,也不是今日一下就能報復完的。
他轉身,將碧空劍順手插回劍鞘,動作行雲流水,萬般引人矚目。
寧隋心中卻有些慌,以為是這位師兄沒等到他說話,便失望地想走,立馬鼓足勇氣:“……師兄。”
林星夜駐足,回頭,不知寧隋叫自己做什麼。要是想再打一架,他完全可以奉陪。
寧隋叫住林星夜,自己反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在這位師兄面前怎麼會這樣……寧隋雖然是個不愛說話的陣修,但他自小漂泊,來歸元宗後又過了多年的外門弟子生涯,也不是沒有機變,至少……至少不能在這個師兄面前話都說不出來。
寧隋拳頭握緊,頂著林星夜的目光,又將話給忘了,半天只看似客套地寒暄了句:“師兄好走。”
“師弟不送。”林星夜很平靜地回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忽然想到寧隋前世自從成了歸元宗內門弟子就開始起復的事,心情稍微有些低落,他冷著臉提醒道:“師弟,雖然你已入內門,但之前答應我的差事,也不要忘了辦好。”
寧隋驚訝,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和這位師兄認識,轉念一想,方明白過來,“你是要含羞草的師兄……”
那位師兄也同樣姓林。
林星夜沒否認,只道:“你的草很差,不會開花,我等你替我拿新的含羞草過來。”
他說完這話便真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如孤雪,像是習慣了獨來獨往,任誰挽留都不會停下。
本來臺下的弟子見最終還是內門弟子贏了,都要興奮地圍過去吹噓一波,卻生生敗於林星夜目中無人的冷氣下。
他長髮飄飄,身攜利劍,去時同來時一樣寂靜。
林星夜一走,寧隋也恢復了以往的鎮定自若,在執事長老那裡登記了名字後,也趕回花圃。
照理,他該立刻修繕自己的陣盤,再將五行生劍陣進行升階重刻。
寧隋的手落在陣盤上,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骨刀,為陣盤重新刻下一道道繁雜的陣紋。
如果說林星夜是個一心向劍的劍修,寧隋就是個無趣呆板的陣修,平時一研究陣法就是一天,別人越覺得生澀難懂的陣法,他越專注於破解、融匯。
今夜卻不一樣,寧隋的手沿著陣盤穩定刻畫,他心中有譜,不需要完全將心神貫注在陣盤上,反而心思全飛到了一柄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