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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定遠侯的世子爺,按理說,那種情況下是得跟溫言保持距離,防有站隊的嫌疑,他的身份是世子,代表不僅是世子,還有身後整個定遠侯對於皇子奪嫡的意向。繼續與溫言交好,就是在表態定遠侯選擇了溫子薄,這無疑是和四皇子開戰,四皇子的作風狠厲,不和當朝太子站在一個梯隊上,任誰都知道他的立場了。
生死皆在上位者彈指間。
但幸好,溫永寧賭對了。
想罷,溫永寧露出肆意的笑,那又如何,世人皆不喜你,與我何干。
溫言不曉得溫永寧為什麼又開始傻笑,掃了一圈眼前的人群,心裡嗤笑,不過爾爾,這些不是大梁需要的人。明明她收斂了自己眼神中的銳利,只是掃過眾人一眼,但和她有眼神接觸的無不躲閃,側頭掩面。只有掠過尤文軒的時候,這位傳言中君子美名的白衣青年倒是坦然面對她,神色往常。
溫永寧回過神,清了清自己的喉嚨,「此次詩會感謝大家接受我的盛情邀請,來時我瞧見此苑花開得正盛,何不以春花為主,命題作詩,在一炷香之間,無需限韻聯句,現在開始吧,不必拘束。」
眾人聽到了世子的要求,有些僅僅是稍加思索,就提起筆行雲流水,有些人就像身上有了跳蚤一般,左顧右盼,抓耳撓腮。此次詩會,魚龍雜混之人不在少數。
詩未公佈於眾前,看著面前這些,溫言心裡已然對這些人的才學有了高下之分。
很快,一炷香就燃盡了。
溫永寧開口,「有哪位自告奮勇?」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居然無人站起。
此時,溫言帶著點傲意的口氣發聲了,「聽說尤公子以才學著名,本王也是聽聞已久,不知道能不能讓諸位先欣賞一下公子現場的才情。」
此話一出,人群裡略有些騷動,覺得這位安王開始作妖了,尤公子也不知怎麼礙著安王的眼了,遭受了這無妄之災。
溫永寧冷眼掃過那些人,他們也不帶腦子想想,如果不是這些一肚子草包的傢伙站不出來,場面僵持下去,拂得可不只是他個人的臉面了。
溫言可不管那些鼠輩的想法,她率先點出尤文軒,確實是對他作出的詩感興趣,考校他的才學是否和傳言符實,這個是她的思量。
而且,溫言還沒忘記剛才此人的表現,到底是麒麟還是土驢都要拉出來溜溜不是嗎?
總歸,小王爺也是帶了點惡趣味的。
話題中心的尤文軒臉色不鹹不淡,跪坐起身衣袖指尖輕扶過不存在的皺褶,他彎下腰肢先向二座主位遙遙行禮,再轉面面向眾人時也毫無猶豫,口齒流暢地念出一段詞句。
整個過程不疾不徐,帶著世家公子傳統的體面。
一對七言絕句,平平仄仄,韻腳工整,讚揚的是雨後海棠,詞眼無一字提到海棠花,卻處處皆有所感。
溫言看著場上的男子,念詩的時候眉目清朗,聲音平和,周身環繞著一股書卷氣,舉止大方得體。這樣的人,屈居於男女情愛之中折斷自己一身傲骨和才學,溫言撥弄著案桌上花瓶裡插的一支白花,心中閃過一絲惋惜。
眾人不得拂面喝彩,男子拍手叫好,女子滿目柔情看向場上的謙謙君子,有了尤文軒的破冰,倒是讓後續的作詩流暢了幾分,氣氛漸漸活躍起來,眾人紛紛拿出自己的詩詞。
就這樣一輪一輪下去,有才學的人自然會被篩選出,就像埋土的沙金也會有見天日的一天。漸漸,場上的人能做出新詩的人愈發的少了,眾人開始苦思冥想。
但到現在為止,情況也沒有出現突變,什麼妖女,什麼大放異彩,系統的警報也沒有再響過。越是這樣,系統越是按捺不住自己,在溫言的腦海里一邊打著圈兒,一邊碎碎念。
但轉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