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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是她的異母兄長,平日並不親厚。他那皇后以前是從四品上的宗正之女,初進宮的時候曾與她生過齟齬,如今也趁機落井下石,是欺負她沒了父親。
若是先帝在,她又怎會落到今天這地步
此時,只聽院子裡一陣騷動,公主府裡僅剩的那幾個內侍攔不住人,只得匆忙跑來稟報,話音剛落,幾雙官靴停在房門口,朝屋內人喊道,「陛下有旨!」
漱鳶往門口的影子看過去,嘴角牽起一絲冷笑,不緊不慢地就著幼蓉的手起身,長跪於地上,「臣妹接旨。」
「永陽公主涉紫竹林道士一案,永陽公主驕奢淫逸,敗壞皇室名節,且與駙馬都尉宋洵兩相不和。現朕令永安公主與駙馬和離,另賜鴆酒一杯,自戕保節。欽此。」
驕奢淫逸?敗壞名節?
漱鳶早就預料到似的,悠悠俯下身子拜過,又起身接旨,悽然一笑,「臣妹領旨。」
她這個九兄必然是嫌此事丟盡了皇室的顏面,所以留她不得了。可自己的冤屈,誰有相信呢?物證確鑿,人證又一堆,加上宋洵那虛偽的表演……
若是有下輩子,她絕不放過每一個人,漱鳶暗暗將牙齒咬得作響,指甲捏在手掌心陣陣生疼。
忽然,一陣猛烈的秋風將門吹開,呼呼地灌了進來,漱鳶迎風長發飄然,眉眼滿是恨意,她持著那杯子彎唇一笑,眼角泛紅,「你們回去告訴陛下,本宮若是冤枉的,長安城必飄雨十日!」
說著,仰頭飲下鴆酒,旁若無人地斜靠回榻上,闔眼而去。
這一年,長安城果真下了整整十日的秋雨,要將整個皇宮澆透似的。
房相如自洛陽一路快馬歸來,他從未覺得秋天這樣漫長。一到大明宮,他來不及更衣,立即往太極殿去,求見新帝,說是有了永安公主一案的新證據,可證明公主是冤枉的。
「漱鳶她……」 新帝轉過身去,也看不出神色,只聽微微嘆了口氣,道,「房相,漱鳶她已經去了。」
房相如怔住,滿手捧著的卷宗紛然落地,那白色的宣紙隨風滾著向大殿外捲去,「公主她……去了?」
新帝沉沉道,「此事牽連皇室名節,漱鳶她識大體,已經飲鴆自戕,歿了……」
「可陛下,公主是冤枉的。」
新帝半側著身子,肅聲道,「漱鳶的性子,房相也瞭解。她從前太受先帝寵愛而嬌縱,更與駙馬宋洵脾氣不合,如果因著她自己的性子而賭氣做了此等傷風敗德之事,房相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可能麼。」
見房相如沒說話,新帝又嘆了口氣,「好,且當作是假。可流言猛如虎,如今街頭巷尾都在笑話我李家皇室的秘辛丑事,就算日後證明瞭她是冤枉的,可這名聲……」
房相如深深看了一眼新帝的背影,一言不發,過了許久,彷彿看明白了什麼,冷著眉眼道,「陛下聖明,是臣無能。」
「房相若是無能之輩,那天下便沒有能臣了。」 新帝終於轉身隔著珠簾看向他,緩和道,「朕的新朝,還要仰仗房相扶持……此事已了,至於你的義子宋洵,朕會給他找個文職,也算補償了。」
房相如冷彎了下唇角,忽然做了個長揖,俯身拜下又起來,沉聲道,「謝陛下厚愛。可臣自覺近年來身感不適,恐累沉痾太久。臣欲罷除中書令,自請還鄉。至於宋洵,他雖然是臣的義子,可臣早已同他不往來,自當不識此人。還望陛下成全。」
「房相,你……」
只見房相如對著新帝拜了三下,然後拂袖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漱鳶懸在半空中,遙遙望著房相如遠去的紅衫背影消失在大明宮的盡頭,不由得愣住。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房相如要替她平反。
算來房相如在朝為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