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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璧聽出這暴怒聲中的關切,不禁紅了眼眶,按捺著心中酸意,倔強道:「既然棄了閨房,我便沒想過成婚。再說了,這鄉試……我哪知道這麼簡單!」
老太爺簡直要氣暈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你去明臻書院讀書!哪怕你笨一點兒,我江家又不是沒有有出息的兒郎,非要你一個嬌嬌女來頂天!」
江懷璧正色道:「父親為江家長房,膝下也不過我和小妹二女,二叔父房裡嫡出的大哥卻生來身子骨不好,成年待在房裡見不得光。還有兩個弟弟卻是庶出,年齡又小,皆上不得檯面,挨也捱到我了。江家是書香門第,又世代為官,偌大一個簪纓世家如何能後繼無人?我從小被父親當做男孩來養,在家裡我是您的長房嫡孫,在外頭我更是江家的未來,只要我奮發圖強,如何頂不起來江家這片天?」
老太爺嘆氣,「都知道難為你了,說起霽丫頭及笄,你的及笄禮卻是這輩子都辦不了了……」
「祖父說什麼呢,既然懷璧是男子,定然是再過三年待二十時辦冠禮了,屆時便可算是真正可以立於世了。」
老太爺不再言語,沉默片刻又問:「現下回京,可是要準備今年春闈?」
江懷璧笑笑,「祖父忘了?初九的會試,現如今已入二月,我便是插翅飛回去也來不及。……去年鄉試考畢父親便沒打算讓我接著靠今年會試。」
老太爺點頭,「你當初考秀才也不算早,只是如今要是這麼急著入仕,的確是有些早了,畢竟你父親在京城已是炙手可熱,你也不必要太出風頭了。」
江懷璧輕一哂,「祖父對我真有信心。」
「那是,先不必說你自小聰慧,又是在明臻書院唸的書,便是我江家的血脈,豈是等閒之輩!」
說罷聲音又低了下來,「我倒是寧願等閒。……我總覺著,你這秋闈都有些早了。即便先帝頒了遺詔,國喪期科舉不擱置,你父親這禮部尚書也應以身作則。如今你這嫡子倒先一躍考了解元,以後你父親也難免遭人詬病。」
江懷璧輕笑一聲,溫聲道:「祖父此話怎講?孫兒是靠著自己學識考上的,坦坦蕩蕩有何可詬病的。且先帝遺詔明明白白說了朝中人才不能斷,又有誰敢質疑先帝?」
說白了,先帝是在為剛登基,根基尚且不穩的新帝鋪路呢。
江老太爺長嘆一聲,只覺憂心忡忡,「懿興年間那場會試恩科便出了事,如今這方隔了幾年,那一次血案至今再聞仍舊令人心驚。……罷了,你春闈且緩一緩,當今新帝那雙眼利得很,只盼別盯著江家。」
思及新帝對江家的態度,江懷璧不目光微垂,沉默下來。屋裡靜默了一會兒,忽有人敲門,便聽到小廝在門外叫:「老太爺,夫人請您去前堂用早膳。」
「知道了,」老太爺應了一聲,看了看江懷璧,輕聲道,「懷璧先去罷,我隨後便來。」
江懷璧應了聲是,起身告退後去了前堂。
她至前堂時人都齊了,二老爺江輝庭正在檢查兩個庶子今晨背誦的課業,十一二歲的少年大抵還是有些膽怯,很是怕父親的威嚴,一字一句有些戰戰兢兢。
她看到二叔面色上浮現出一抹失望來,心底暗嘆一聲。二房嫡出的大哥江懷遠雖自幼聰穎,但卻是因身體病弱,如今春寒料峭,一身的病連光都見不得了。
江懷璧向江輝庭行了禮,剛要問及二嬸陳氏為何沒來,便看到陳氏繞過那扇喜上眉梢的屏風款款走來,眉頭微蹙,眼眸中已噙了淚意。
「雲志咳疾方才又發作了,大約早膳也都用不成了。大夫又開了一堆的藥,整個人成天都被藥泡著,連房門都出不得,這病又得幾時才能好……」
江輝庭面帶急色,「這幾日不都讓下人好生照看麼,怎麼還會忽然犯病?可請了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