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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獻。」
胡牧遠一臉茫然,譚一舟聳聳肩,「很枯燥的,你長大就懂了。」
譚一舟走後,胡牧遠沒開電視,她一張一張的,看起了牆上掛的照片。
裡邊很多張合影都有譚一舟,記載了他從一個小男孩長大的軌跡。各個時期的他都很上相,哪怕對著鏡頭張牙舞爪地搞怪,拍出來也是好看的。
最接近現在的,是一張和爺爺的合影。譚一舟攬著爺爺的肩,站在棠城大學醫學部的石雕前,兩人都微微笑著,看起來有幾分相似。
胡牧遠怕打擾譚一舟,沒有和他說,她把杯子洗乾淨放在桌上,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恰巧譚一舟出來喝水,瞧見她貓一樣輕的開門動作,覺得可愛又好笑,他說:「你要不要拿作業來這寫?」
「好啊!」胡牧遠點頭如搗蒜」
第十一章
「你怎麼來了?」胡牧遠氣喘吁吁地跑到章馳面前,意外得眉毛都飛起來了,「不是,章馳,你怎麼找過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
「你自己說的啊,工人新村。挺好找的。」章馳撥動車鈴,狀似無意地看了看胡牧遠的左臉。
胡牧遠想起來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章馳,「你——你不會是來玩遊戲的吧?」
去年年底,劉子軍和劉子卉跟著父母回老家之後,沒有再來棠城。這樣的事在工人新村時有發生。沒有人覺得留在這打工是長久之計,常常是不知道哪個時刻,什麼契機,就有一家人帶著行李永遠離開了。
胡牧遠家算在新村住得比較久的一撥人,幾年來不知道見證了多少人的來來去去。
有時候早上出門,旁邊住的還是一家湖北人,下午回來,傳過來的就成了四川話。
現在會在牆根玩踢棒遊戲的,也早換了一幫新的小孩,大概嫌天熱,正聚在誰家看電視吹風扇。胡牧遠和他們不是很熟,她長大了,沒有小時候那麼好動,對玩了幾年的遊戲已經可有可無。
章馳如果要玩的話,可真是難為她了。
「不是。」章馳說,「我就是來找你。」
「哦。」胡牧遠鬆一口氣,「那你要上去嗎?我家在二樓。就是上去的話要把腳踏車也扛上去,有點麻煩。」
「為什麼?」
「怕有小偷,把你的車子推走就慘了。」
「不會吧。這兒一個人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
「沒事,就放這吧。」章馳把車靠邊停好,「走吧。」
胡牧遠勸說不成,只好帶著章馳上了樓。
她第一次招待來家的同學,有點生澀笨拙。
她家實在沒什麼吃的,也沒什麼玩的,連活動空間都有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胡牧遠只能請章馳坐在塑膠椅上,給他倒了杯白開水。
她收了收桌上的作業,站在窗邊,每隔幾秒種,就忍不住要探頭出去,檢查章馳的腳踏車還在不在。她實在不放心。
章馳覺得胡牧遠憂心的樣子很好玩,他也想站在窗邊,但胡牧遠家的窗邊只能站一個人。
他來找她之前,一點沒想到她的家裡這麼滿這麼亂,沒想到有人可以在這麼小的房間裡塞這麼多東西,他看兩張雙人床上的雜物都快堆到天花板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對了一會兒,章馳問她:「去不去我家看漫畫?」
胡牧遠想了想,還是說:「不去了。」
「你不想去嗎?」
胡牧遠當然想啊。她和章馳的座位隔了天塹之後,很少再去找他借書。或者說,從漫畫被撕那次開始,胡牧遠就基本不在班上借書了。圖書角和圖書館的漫畫又少之又少,胡牧遠很久沒看了。
「去吧。」章馳將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