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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完了是吧?」胡東成揚聲道,「是我刪的又怎麼了?你一個學生要加什麼好友?」
張茜打圓場:「好了,都少說兩句,幾個好友而已,刪了就刪了。先吃飯。」
胡牧遠不依不饒,「那是我的好友,你有什麼權利刪?」
胡東成揚手,一巴掌扇在胡牧遠臉上。
「你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我想刪就刪,還要你同意?」
胡牧遠靜了幾秒,「啪」一聲將筷子用力拍在桌上,直視著胡東成。
「你憑什麼打我?」
桌上人都愣了,胡東成起身,拽著胡牧遠的衣領往一旁走。
「憑什麼?我今天告訴你憑什麼!」
他在她還未站定的時候,又狠狠地扇了幾巴掌下來。
胡牧遠的頭髮被扇亂了,眼鏡也被扇飛了,她直挺挺地站著,大聲吼回去:「你說啊,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爸爸!」他一腳踢在胡牧遠身上,「你跟我大聲什麼?」又是一腳,「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跟我吼什麼?你說我憑什麼打你?」
幾腳下來,胡牧遠被踹到了角落裡。她站起來接著吼:「那你打啊!你今天乾脆打死我,最好打死我,你這麼大本事,你打啊!你看我怕不怕你!你除了會打人還會什麼!」
胡東成連踹兩腳在她背上。
「我當然要打,打不服你了還!」
胡牧遠歷來順從,今晚突然爆發,胡東成第一反應就是最近打少了,導致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他這一次不壓死打服,以後小的有樣學樣,他不用管教了!
胡東成越想越氣,手腳並用的往胡牧遠身上招呼,越打力氣越大。
可是不管他怎麼踢、踹、打、扇,胡牧遠永遠都是被打倒又站起,站不起就坐起,臉上眼淚都糊滿了,口中還要喊:「打啊!怎麼不打了!你接著打啊!」
胡牧馨和胡牧惟兩人貼在牆邊噤若寒蟬。
一直保持緘默的張茜在胡牧遠被打趴在地上後,終於上前拉走了胡東成。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胡牧遠手撐著地,慢慢的爬了起來。她雙頰紅腫,嘴角破了皮,散開的長髮瘋子一樣凌亂,還有不少粘在滿是淚痕的臉上,全身沒有幾個地方不疼,看著真的很慘。
胡牧遠恨死了。她恨自己為什麼不是根沒有眼淚的木頭。她從小到大聽過太多次,無比厭倦胡東成「哭就是裝可憐」的言論。
拍桌子的那一刻,胡牧遠就告訴自己今天不要哭,不論如何不能哭,她打心底裡不想哭,不願在胡東成面前示弱。可是眼淚如此不爭氣,不聽她的指揮,不受她的控制,總是不顧她意願的不請自來,止也止不住。白白給了胡東成嘲諷的把柄。
胡牧遠把頭髮紮好,找回眼鏡,洗乾淨手臉。
回房間後,胡牧遠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將房門狠狠拍上。
今年夏天,她家經濟好轉,全家搬入了這套位於建材城旁居民樓內的三室一廳。
胡牧遠和妹妹共享一個房間,胡東成從不允許她關門,因為他隨時要進來察看她在做什麼,隨時要檢查她的書包內有沒有放什麼不該放的東西。
現在她受夠了。她不管了。她想關就關。
一聲巨響過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
胡牧遠深吸一口氣,開啟檯燈,靜下心來預習第二天的教學內容。
初三下學期,胡牧遠瞞著父母,報名了雁城某重點高中在邵城的招生考試。
第十八章
九月中旬,棠大文學院新生軍訓的第五天,胡牧遠洗完澡出來,隔壁床上的聶思臻忽然一躍而起,將昨天才小心翼翼貼上,上一秒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