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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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兩眼發直:這個男人,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林陽將剪報從最底層抽了出來,指尖點在男子的照片上:“這是褚肖,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是你出事之後才被褚董事長找到的。你們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面。”他看著眼前這人怔然的神情,笑得意味深長。
禇安然腦海中一陣鈍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林陽低頭將剪報攏起來收進了資料袋,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禇安然聽得昏昏沉沉的,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記得了”,再或者就是低垂著腦袋耷拉著嘴角淺淺地應一聲:“嗯。”
林陽見過這個女人的很多種姿態:高傲優雅的或是歇斯底里的,卻從來沒有見過像現在這樣柔弱乖順、惹人憐愛的樣子,看著真想讓人往死裡欺負。
公事性地問完了所有的問題,林陽讓門口的兩個護工進來給褚安然鬆了綁。鑑於她以往的暴力記錄,一般在沒有專人看管的情況下,都會以牛皮索帶固定雙手雙腿來防止她突然發狂傷到無辜的人。只是這綁得也忒緊了些,待鬆開來時,手腕已經紅起了一圈印跡,襯在雪白的面板上很是顯眼。
林陽看著那處殷紅暗暗舔了舔唇:“她的精神狀態恢復得不錯,下回別再綁這麼緊了,要是傷了這雙彈鋼琴的手可怎麼跟褚董交代?”他吩咐,見那兩名護工點頭答應,便拎起公文包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忽又想起了什麼似地,回頭道:“安然,下回見面時你可得記得,我叫林陽,是你的精神測試師。”他勾起嘴角,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兼你的臆想綜合徵主治療師,千萬別再把我給忘記了。”
褚安然正揉著痠疼的手腕,聽到這句,倏地抬起頭來看向他,不可思議的樣子。
林陽見她這副反應,更加笑開了。像老熟人一樣地向她揮了揮手,便轉頭離開了。
走到地下停車場剛到車子,手機準時響起。電話那頭的聲音蒼老有力。
林陽恭敬地答:“褚小姐她恐怕是真的不記得事了。”
“好的……好……好……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一個人在車裡坐了許久,反覆翻閱了幾遍包裡的資料,嘴角掛起濃濃的笑意:有趣,真是有趣……
安苒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一個渾渾噩噩又綿長可怕的夢,夢境裡自己永遠有跑不完的龍套、永不可能出頭的絕望、以及凌晨四五點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疲憊……
眼前恍然而過如王子般丰神俊朗的男人,前一刻還溫柔地親吻她的柔軟說“安苒,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最愛的女人。”,後一刻就摟著妖嬈的女人對她形同陌路……
她惶然記得情人節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夾著冷風吹得她整個人都僵住了,迎面飛馳而來的貨車前燈亮得刺眼,然後——“砰”。
安苒從床上驚坐而起,一身冷汗。耳畔彷彿還殘留著身體與硬物劇烈碰撞發出的迴響,眼前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可她卻分明地看得到一個女人顫抖著倒在血泊中被鮮紅浸染的身軀,胸口還能感受到清晰的劇痛……
腦海中回憶像水閘被突然開啟一般,傾然而洩:我不是褚安然,我是安苒。
靜靜地坐了許久,呼吸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眼前微微看清了些,安苒有些不習慣地發現手腕和腳腕上竟然沒有被上牛皮索固定,是林陽的話起了作用。
她翻身下床,光著腳摸著牆走到了盥洗室,光潔的地磚沁著透心的涼意。
安苒就著冷水一遍又一遍地衝洗著自己的臉龐,一抬眼,鏡子裡與她對視的女子蒼白而消瘦,但依然掩不住她的面容姣好。不施粉黛的臉龐略帶倦意,溼溼的鬢角微微有些林亂地沾在臉頰上,晶瑩的水珠順著低落下來。
她與她安靜地對視:她嘟嘴,鏡子裡的她也嘟嘴;她眨眼,鏡子裡的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