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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聞璟在外間候了好一會兒,確認裡面沒有動靜後才出了帳,止了守衛行禮的動作,吩咐幾人悉心守著,有什麼需要便派人立即告訴他,不可進入帳中。
守衛抱拳,無聲應下。
殘陽未盡,雲霞似火繪染長天,鋪灑出蟬翼般輕薄的霧紗,倦鳥落於林梢,蒼茫暮色中最後一絲閃金洩盡。
在主帳守了一天,裴聞璟這下才能安心離開,到隔壁帳中處理事情,召了一人過來,正是昨日接月媞來的手下,林煥。
「昨日之事,查得怎麼樣了?」
他聲音沉沉,卻叫人看不出喜怒,林煥心中緊然,低頭抱拳。
「回將軍,已經查清楚了。」
軍營中每日飲食皆有專人把控,所用之人皆為心腹,想在飯菜中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藥幾乎不可能實現,可裴聞璟還是中了藥。
「藥是沾在將軍所食碗碟上,那女子也是易容成送菜老伯的侄子混進來的。」
帳內幾是靜了半盞茶的功夫,裴聞璟凝了一眼長桌上整齊堆了兩摞的公文,平靜說道:「軍營裡得好好查查了。」
軍營之地,守衛森嚴,豈是說進便能進的,從守衛再到飲食,這一條線下來,若非對這全部都極為熟悉之人,很難避開層層檢查,如此看來,除了外人虎視眈眈,軍營裡也有不安分的。
戰爭結束不過這麼一點時間,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帳內昏黑,無人掌明燈。
「卑職擅作主張,還請將軍責罰。」
一聲悶響,林煥跪在地上,即便是請罪,也未聽出他話中有半分膽怯。
昨夜的女子都進了主帳,裴聞璟被藥性控制得站都站不穩,卻還是命人將她綁了下去。那藥兇狠,軍醫施針也不能全然退藥,他不願碰那個女人,卻不知為何也不肯將夫人召來,他待在裴聞璟身邊多年,又聽了軍醫的話,難得背著他騎馬趕去了將軍府。
裴聞璟知他性格,即使是他好心,也沒做錯事,這頓罰也免不了。
「去領二十杖。」
「是。」
違反軍紀,不聽指揮,二十杖已是極輕的。
施刑之處見這麼一尊大佛來領罰,沸了一會兒,又不敢明言,掌握著力度打完二十棍,刑吏打完,手中臉上都淌了汗,受罰的人反而一臉如常,除了走姿與來時有點差別,便不像是個捱了罰的人。
白日晴朗,此時天上月朗星疏。
主帳裡傳來月媞與她婢子交談的聲音,裴聞璟收回正準備掀開帳子的手,衣袖下一道不怎麼明顯的紅痕顯露出來,想起昨夜情景,眉間不自覺柔和起來,小姑娘蓄了圓潤的指甲,使了力也能劃出淺淺的一道,背上倒不知還有多少,沒有多疼,像羽毛輕輕掃過心尖,傳來酥癢的麻意。
帳內,阿依不知情況,昨夜人被帶走後,她擔心了整宿沒睡,將軍派人來接知道她平安才安了心。
這下看見人身上的傷,眼淚又滾了出來,從小到大,就算公主後來在烏蘇不受寵,也未遭過如此虐待,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月媞忙給她擦了擦眼淚,衣衫不合身,袖口也寬大,隨意動動都能明顯瞧見斑斑痕跡,主僕相處多年,月媞見她模樣就知她在想什麼。
「沒出什麼事,別擔心。」
阿依聽了她的話,卻不相信,眼中又落了幾顆下來:「那這些傷是怎麼了?」
本來白皙的肌膚上一片片深紅與青紫,也不知那人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男女之事,阿依沒經過,月媞做不到坦然放與面上與她細說,含糊了過去,好在阿依雖聽得雲裡霧裡,也大約通曉過來,不過還是有些含了幾分怨氣。
「將軍也不知輕點。」
那藥效強勁,即使極力隱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