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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忽地拍了拍我的後背,伸手輕攬過我的肩:「姐你今年才二十多歲,是為人最鼎盛的年紀,很多事都還沒有到回頭望的時候,更是沒空閒讓你嘆息。心老了,人會老得更快。你甘心嗎?」
我搖搖頭,側過頭去看看她:「總是你有理。」
我們一道往外走,待重新上了馬車,我突然問她:「你那時為了南下以假孕嚇唬我,讓我在母親面前幫著你說好話。是有什麼非走不可的理由麼?」
她低頭撫了撫衣服上的褶子,又揚起頭同我淺笑了笑:「我說是為了躲債,你信不信?」
「不信。」我搖搖頭,「算了,我怎麼能指望從你嘴裡套出話來。」我頓了頓:「你就打算這麼過下去麼?」
「怎麼過?」她挑挑眉,輕彎了嘴角道,「無所謂,反正我這輩子也沒有與一個人廝守終生的願想,看緣分吧。」
她側身輕挑開車窗簾子:「外頭又下雪,這天像是被人捅了窟窿似的。二伯家不曉得有沒有你我的一杯熱茶喝呢?」
這二伯是我父親堂兄,舉家住在城西,平日裡與我家也不常來往。他打理族中生意,常年在外地,只有家眷住在城中。連翹此言雖有些風涼話的味道,卻也並非無中生有。那一年我三叔過世,他們家孤兒寡母的,我二伯冷嘲熱諷,族裡分給三叔家的紅利錢盡被他吞了。三嬸子到城裡來,想問問這到底是個什麼事,我二伯母讓下人捧了一盆冷水就潑上去了,連門都沒讓進。
族裡人都曉得他們家是何等趨炎附勢見利忘義,但又都沒法子。畢竟老族長將生意上的事全都交給了他,手裡頭握著實權,說話自然也是有底氣的。我們家興旺時二伯倒還算是熱情,如今這模樣,恐怕……是要貼一貼冷臉了。
我正兀自想著,連翹忽然半起了身,伸長了手一把拉開車簾子,與車夫道:「不去城西了,回將軍府。」
我一愣,忙拽回她:「怎麼又不去了?」
連翹抿了抿唇,似乎在想什麼一般,眯了眼道:「這麼去好像是我們急著用錢一般,反而讓人瞧著不對勁。且萬一二伯不在,他們家那母老虎估計都不會讓我們進門。我想想還是不爭這口氣了,父親的事要能在年底解決了,還怕這些事?」
「也好,外面下這麼大的雪,過會兒要回來也不方便。」說著我便想起來,今日一早趙偱便往大合縣去了,此刻應當已是出了城,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連翹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腳尖:「喂,想什麼呢?又神遊!」
我回:「沒什麼。」
車軲轆壓在積雪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外頭偶有樹枝被積雪壓折的聲響,連人聲都聽不見。一路回到趙府,我方下車,便有小廝急匆匆迎了上來:「夫人,小少爺不見了!」
連翹立時握住我的手:「別慌,問清楚。」
我定定神,隨即便往府裡走:「奶孃呢?!」
奶孃亦是匆匆從拐角處走過來,倏地就跪了下來:「夫人……小少爺說自己在後院裡看書,可、可奴才過了會兒去尋他,後院裡便不見人了……」
「胡鬧!這麼冷的天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在後院裡頭?當時有還有其他人在後院嗎?」
奶孃哆哆嗦嗦回我:「沒、沒有……」
我咬咬牙,將斗篷丟給身邊的小廝,逕自往後院走。連翹三兩步跟上來:「哎——你可千萬別急。」
後院裡的小木桌上只剩了本書,已經落了不少雪,想必是放在這兒有段時間了。連翹站在旁邊撇撇嘴道:「你們家的小孩子還能飛了不成?前後門都沒見他出去過,這麼小的娃子翻牆也肯定不可能。」她眯眼看了看,指了那一排腳印同我道:「定是被人擄走了,你看這腳印是往牆邊走的。」
「被人擄走?」我看她一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