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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舟將楊時雨放下後,覺得換衣服這事兒有些棘手——他是無所謂,就怕人家姑娘介意。但他摸了摸楊時雨的臉頰和雙手,還是很涼;心想冬日的河水對身體傷害太大,再不趕緊脫了溼衣服烘乾肯定要著涼了。他在這糾結的一陣,白朮已經嫻熟地將李秋陽的上衣劃破、扒開,未觸及傷口的情況下給他換好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他回頭一看師父還在猶豫,便調侃道:“好師父,看你這心疼的樣,我時雨姐遲早得是我的師孃;那就算不是,她現在也是你的病人,所以別猶豫啦!我不看就是了,你趕緊處理。”白朮見凌一舟起身去拿衣服,就去幫他——幸好二人習慣在白朮天天背的大藥箱中隨身攜帶兩套各自的衣服,以防外出時突然下雨或者治療中弄髒的情況。
凌一舟脫下外套,用竹竿簡單地支好,形成了一個“小屏風”;隔好這個空間以後,他扶起尚未甦醒的楊時雨,先解開她的上衣,露出左半邊肩膀,給她包紮傷口。看樣子應該是箭頭的劃傷,只是傷口被河水泡過,看不出是否還有其他情況,只能待會再把脈細查了。凌一舟在傷口上先用藥酒清洗後,撒好金瘡藥,動作十分小心,生怕楊時雨被疼醒;但是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昨夜的戰鬥十分疲憊,並沒有醒過來。傷口包好後,凌一舟將楊時雨的頭髮撥到右側肩膀上,錯開左邊的傷口,一隻手扶住她的腦袋,另一隻手將她的上衣溫柔地解開。他心中還是不免有“趁人之危”的負罪感,所以儘量把腦袋別到另一側,不去看她一身雪白的肌膚和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口。脫下了外褂、外衣、中衣後,在內衣之外迅速地套上了自己的一件中衣和外套,凌一舟已經提前將兩件衣衫穿在了一起,最大程度避免弄疼她的傷口。
楊時雨全程沒有醒,倒是折騰得凌一舟出了一身汗。弄好楊時雨之後,他趕緊去白朮那邊,給李秋陽把了把脈,發現脈象比起別的貫穿傷口的病人來說更沉穩一些,不知是他身體底子好,還是因為冬日河水清冷、使他的出血量變少了,還是其他的原因,目前暫時還無法判斷;唯一可以斷定的是,拔箭的危險性不大。白朮早已給師父準備好了工具,小刀、紗布、藥酒、金瘡藥;凌一舟衝著他點了點頭,白朮便將小刀上火烤了烤,遞給凌一舟,又轉身去李秋陽身後固定住他的身體。終於,師徒二人聯手,有驚無險,李秋陽悶哼了一聲,包紮完之後又沉沉睡去。
凌一舟出去洗了洗手上的血,邊洗手邊在考慮二人的脈象,都有一些詭異之處。先說楊時雨的,術法的傷勢雖說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但看起來跟一般武林人士因為內力使用過度差不多,大致是虛脫的表現,休息一陣應該就能恢復;但她的脈象中有凝滯之處,是不太應該存在的。再說李秋陽的,雖說穿體而過的一箭沒有損傷心脈和重要的臟器,但為何他的傷勢比一般失血過多的人反而要好一些,也是他沒想明白的。他走回山洞,一邊將楊時雨的衣物都撐在竹竿上靠近火堆,又將鞋襪放在離火堆不遠的石頭上烘烤。弄好這些後,他似乎聽見了楊時雨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趕緊走過去看了看,發現她的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凌一舟將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之上,感受了一下她的體溫,果然是有些發燒,趕緊再把了把脈,發現並不是傷口感染所致,長舒一口氣,那應該是受風寒導致的傷風了。凌一舟嘆了口氣,屋漏偏逢連夜雨,雖然他已儘快給她換衣取暖,仍然沒法避免,唉。
白朮這段時間自然也沒閒著,剛剛已經用在山洞中找到的一箇舊水桶出門打了一桶水;又拉過守在楊時雨床尾不肯離開的白靈,給它接好了翅膀上脫臼的骨頭,又怕它亂動,就把它整個翅膀和身體捆在了一起,場面一度十分滑稽。白靈發現了楊時雨在呻吟,趕緊嗚嗚叫著推開了白朮,白朮才發現凌一舟正拿出一塊自己隨身的汗巾去水桶裡打溼了又擰乾。白朮忙問:“時雨姐怎麼了?”凌一舟搖搖頭道:“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