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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去糾結別的了,那小子運道已經夠好了,至於那個小鶴華會不會認錯人也不要緊,只要她喜歡,她開心就好了。

現在他要做的,是好好心疼他的三娘。

耳鬢廝磨半晌,他窩在鶴華懷裡把玩著她垂下來的頭髮,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撐坐起來,有點委屈地問道:「我老麼?」

「不老啊,這麼乖怎麼就老了。」鶴華在他臉上親一口,綿軟細膩,又香又滑。

「這還差不多。」沈槐安嘟囔了聲,又縮回自己的小角落裡窩著。

還是他的三娘最好了。

想著黏黏糊糊地抬頭又吧唧了一口。

「你一會兒還去做年夜飯麼?」他製備了好久食材,就等著今天下廚了。

「去的。」

「哦。」鶴華嘆了口氣,將他圈緊了些,不讓他再亂動亂蹭,要是一會他起不來多半又會鬧小脾氣。

…………

小鶴華迷路了,宮裡的路七拐八拐,規制差不多長得都一樣,兜兜轉轉許久,一路避著人不知道走到哪裡來了。

金烏已墜,淡月新生。

她煩躁地揉了把頭,不想找了,煩死了。

「好疼……」

她耳尖微動,聽到廂房裡傳來了點微弱的嚶嚀,紙窗一捅就破,她透過小洞借著屋內跳動的燭火瞧著像是柴房,隨意鋪就的茅草墊子上趴著一個瘦弱的少年,許是疼的厲害,單薄的身子時不時地還抽搐兩下。

真可憐。

小鶴華撇撇嘴,正打算離開,那人啜泣著轉過頭來,一雙貓眼半闔著,眨眼間露出來的眼珠彷彿被研磨開、沾了水的墨,漂亮得像是攏了月色的琉璃珠。

他縮了縮肩膀,捱了板子可以休息幾日養傷,不過回不去廡房,只能呆在這堆雜物的屋子裡,這會冷的發抖也沒銀兩買炭火,塗抹的藥還是張全乾爹看他可憐丟給他的。

白天尚能忍住,到夜半孤身一人時,他才敢咬著唇低低地哭兩聲,當做發洩。

傷口火燒火燎的疼,他眼前一片昏黑,乾裂的嘴唇崩出點血腥味更是讓他作嘔,微弱而艱難的小口喘著氣,氣息奄奄。

要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疼了。

驀地下顎被人抬了起來,眼皮重的睜不開,看不清來人,他眼眶裡的淚花順著抬頭的動作墜下。

「啊……從小就愛哭啊?」

才不是,暈之前他在心裡默默反駁了句,他才不會哭的。

番外:中年危機

沈槐安緊緊咬著下唇,趴在床上,腰間一陣刺痛。

「嗚……輕、輕點。」

鶴華動作一頓,掃他一眼,頗為無奈地哄道:「輕了沒用,腰扭了得用藥油揉開,再忍忍,乖啊。」

溫熱的手心在腰間按壓揉搓,刺痛的感覺漸漸被灼燒感所代替,藥油的清香悄悄蔓延開,燻得他頭暈。

沈槐安側過臉,偷瞄著鶴華專心致志地替他按摩著,光是這樣被她凝視著,他就有些呼吸不暢,更別提此刻他還能清楚的感受著她手指的動作。

唔……仗著年輕,不知節制,見天兒的拉著他胡鬧,害得自己腰扭到了。

沈槐安眯起了眼睛,全身酥麻的癱軟著,腦中閃現的畫面讓他有些心猿意馬,驀地有種衝動,想叫她繼續。

沈槐安的身體僵直了,他怎麼可以有這麼不要臉的念頭。

謹小慎微、安守本分的活了小半輩子,被她勾得食之髓味了。

都怪她……

床幔一晃,一隻雪白清瘦的腳尖探出,腳趾圓潤乾淨,腳面微微透出青藍色的血管。

腳趾猛地顫抖著蜷縮起來,像是脫力一般,修長瑩潤的大腿砸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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